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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和殿前一片混乱,忽然一人大步流星走了过来,身穿飞鱼服,腰挂绣春刀,明明是仲夏的季节,可是却让人感到阵阵寒意。满朝文武,能带刀的也只有一个人而已。
锦衣卫指挥使赫刚。
赫刚在朝中是一个异类,无论文官还是勋贵,提起赫刚时都会不由自主压低声音,好像稍不留神,就会被赫刚的手下听到一样。
他们鄙视赫刚,同时却又惧怕他。
其实不只是赫刚,历任锦衣卫指挥使都是如此。
今日朝会赫刚没有参加,可是不知道为何等到朝会散了他才出现。
不过,赫刚这一出现,方才还在扭打的几个人全都停了下来,或许是四周的空气太过压抑,也或许是赫刚的出现令人非常不舒服。
若是往常,朝官们早就走了,可是今天大家都在看济宁侯他们打架,反而全都在。
赫刚脸色阴沉,鹰隼般的目光在众人脸上环视,终于落到济宁侯脸上。
济宁侯的脸甚是好看,也不知道是被谁抓了一把,两道鲜红的血痕让他的脸看上去很鲜艳。
他是武将,伤得比别人要轻些,王御史的衣裳被扯下一片,平安伯的一只眼睛被打得乌青。
赫刚沉声说道:“侯爷,请让人通知方奇,我去找寿王爷和福王爷,我们在慈宁宫碰头!”
赫刚的这番话说得无头无尾,可是所有人心里都飘过三个字:出事了!
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
方奇是济宁侯世子,现任金吾卫指挥使。
一位锦衣卫指挥使,一位金吾卫指挥使,一位掌管京蓟兵马的侯爷,一位宗人令,一位是先皇的叔父。
这些人要一起去见太后,这不但是出了事,而且还是出了大事。
“赫指挥使,不知出了何事?”
说话之人是赵旭,他身为首辅,却没在赫刚邀请之列,不由得心里有些别扭。
赫刚冷冷地看他一眼:“暂时还不用劳烦首辅大人知晓。”
也就是说,你还不配知道。
赵旭被他噎得几乎背过气去,这个赫刚还不知所谓了,不过是个正三品而已,居然真的把自己当成朝中重臣了。
他正要发作,却见刚才还是脸红脖子粗的济宁侯已经亲自去找儿子方奇了。
赫刚则头也不回往文华殿的方向去了,显然是去找寿王和福王。
寿王并没在文华殿,他和福王、庆王都在慈宁宫,与太后商议将皇帝死讯召告天下的事。
一旦如此,太子便要登基了。
按本朝的规矩,新君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给皇帝发丧。
太后终于点点头,对寿王道:“哀家老了,太子尚幼,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哀家放心。”
此事便就这样说定了。
寿王和福王皆是松了一口气,寿王在想尘埃落定,新帝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登基,而他也算是功不可没,从此后,寿王府便扬眉吐气,也不枉老寿王被皇帝活活气死。
福王却是在想终于可以回府了,回去以后便让那个新来的婢子给他暖暖床,解解乏。
庆王脸上的笑容一如往常,如春风拂面,可是眼里却是一片冰冷。
太后的目光在他们三人脸上一一掠过,最后落到庆王脸上,太后叹了口气,对庆王道:“你陪哀家去花房里坐坐。”
寿王和福王连忙告辞,二人刚刚走出门口,便见一名内侍匆匆进来:“启禀太后,锦衣卫赫指挥使、济宁侯、金吾卫万指挥使到了。”
寿王和福王脚步微顿,这三个人为何一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