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猫腰钻进车窗,一把把小傅的烟抢了过来,“抽根烟,站了一上午了,嘴都磨破了!”

    “加油站不能抽烟!”小傅警告道。

    “马上就不是加油站了。”宝宝吡笑道,“呵呵,我们把车队和散客都给他挡在外面了,他就喝西北风去吧。没有油,没有车,早晚得自己拆了!”

    ……

    这里的下午静悄悄。

    几个害虫却百无聊赖地抽着烟,“文,你不是说分公司肯定会派人来吗?”

    “对啊,你家的孩子被人揍了,当大人的连个屁都没有,还叫家长吗?”何况王瑜亮那强势的作风,不往这派人都不是他的风格。

    “来了,还真来了!”蚕蛹一指远方的公路,“看,那是送油车,嚯,这阵势,前面那是几辆铲车啊,一辆,两辆……嚯,五辆!”

    “岳主任,”辛河加油站站经理聂闯走过来,递过一支烟来,“借一步说话。”

    “不用,”岳文笑着接过烟,“呵呵,中华,中国油化的福利待遇就是高,咳咳,人比人,气死人啊,聂经理,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我这几个兄弟也不是外人。”他顺手把烟递给黑八。

    “岳主任,我是个粗人,我就直说了啊,”聂闯见岳文不给脸,“啪”地点上烟,长吸一口吐了出来,“岳主任,这个加油站也没碍着你什么事吧,你拆了它,就是砸了兄弟我的饭碗!让我说,我们都是干活的,让上面的领导协调去吧,都是公家的事,何必那么认真,兄弟们私下里交个朋友,怎么样?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他朝岳文伸出手来。

    他的意思岳文明白,加油站拆了,他这个站经理短期内也没法再当,何况这个加油站人流量大,位置也好。

    “他还真没碍着我什么事,但,”岳文指了指正在拉土的老百姓,“但碍着他们事了,这条路多少年了还不通,老百姓早就有意见了!”

    “老百姓的意见还叫意见?”

    “老百姓的意见真叫意见!”

    “这么说,不能通融了?”抽了半支的中华烟被扔在脚下,聂闯狠狠地用脚捻着。

    远处,彪子、宝宝笑呵呵拿着小红旗又拦住了油罐车,落日的余晖把二人浑身上下涂抹成金黄一片。

    “把这给我铲平了。”聂闯大手一挥,霸气十足,朝着铲车走过去。

    “我看谁敢?”大灰狼一下站了起来,长风吹动了那飘逸的长发,霞光中,颇有一种侠客风范。

    “聂经理?”几个铲车司机犹豫了。

    “下车!”聂闯吼道,他蹿进油罐车驾驶室里,朝着人群吼道,“我看谁敢拦我!”

    大灰狼呵呵笑了,“吆嗬,谁家的裤裆开了,把你露出来了,看老子怎么拾掇你!”

    岳文一把拉住大灰狼,油罐车却在聂闯的驾驶下启动了,它朝着几个土堆中间还没合拢的豁口轰鸣而来。

    “特么地,玩命是吧?”彪子的疯劲上来了,横身挡在油罐车前面,“你轧,你轧啊,你倒是轧一个试试!”

    聂闯沉着脸,三十多吨重的油罐车发出沉闷的吼叫,众人感觉到脚下的地面都在不断抖动。

    彪子直瞅着油罐车,却不动弹,几个加油站的员工纷纷喊道,“聂经理,算了,算了,别出人命!”

    聂闯不理会,仍是慢慢踩着油门,宝宝离彪子最近,他紧张地把小红旗捏在手里,忽然回过头来,“文?!”

    岳文不答话,油罐车却近了,更加近了……

    “嘀嘀——嘀嘀——”

    刺耳的鸣叫让人心头悸动,耳膜震得生疼。

    “呜——”

    油罐车突地又发出一阵轰鸣,宝宝突然抢上前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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