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竹简,开始起身收拾屋中的书籍。

    “良人,你这是要出远门吗?”

    看着收拾起书籍,背起药箱,就要飘然出门的丈夫,正在厨房忙乎的妻子,有些诧异地探出头来,露出一张颇为娇俏的面容。

    那汉子头也没回地摆了摆手。

    “你我夫妻缘分已尽,屋中钱财尽数送你,你且自行改嫁去吧……”

    那面容娇俏的女子,闻言顿时如遭雷击,委顿于地。

    缓了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想要找自家丈夫讨一个说法,可此时,山道之上,人踪渺渺,哪里还能看得到丈夫的半点影子。

    山脚之下,一处密林中。

    一辆简陋之极的马车上,气质温润的中年男子,正摁着药箱,盘膝而坐。

    “寅,你的心变得软了……”

    车辕上,一位面色粗犷的汉子,见他这幅作派,不由呲牙一笑。

    “你若是下不得手,我可以帮你清理干净……”

    马车上气质温润的男子,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冷厉。

    “你想死——”

    坐在车辕上的那汉子,轻笑一声,举起马鞭,挥舞了一个响亮的鞭花。

    “果然温柔乡,就是英雄冢,不知道你手中的剑,还杀不杀得了人……”

    那气质温润的男子,也不说完,只是目光温柔地轻轻抚摸着手中的药箱,然后猛然伸手,从底下的夹层中,抽出一把宝剑来。

    这把宝剑,光华内敛。

    但若是仔细观看,可以看到上面,宛若有一道清泉。

    ……

    “什么,夏无且医官死了!”

    会稽郡,正挽着裤腿,光着脚,在淤泥地里忙着扎篱笆的赵郢,猛然转身,看向神色严肃的惊。

    “回殿下,消息确凿无误,陛下追封夏无且医官为长念侯的文书,恐怕这两日就会发过来了。”

    惊说着,掏出怀里的公文。

    赵郢没有看,他沉默了半晌,扔下手中的农具,弯腰在浑浊的泥水中简单地洗了一把满是泥浆的大手,又冲着左右的亲兵简单地吩咐了几句,让他们继续留下,在此圩田。

    这才转身大步而回。

    一路上,过往之人,无论是郡中官吏,军中将士,亦或者是会稽郡本地的百姓,见到他后,无不恭恭敬敬地避让到一旁,冲着他深深施礼。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一个人的德行,不在于他说了什么话,许了什么诺,而在于他真真正正地做了什么事。一系列的组合拳下来,那些会稽郡大族豪门,或许是痛并快乐活着,心中滋味有些复杂。

    但在那些当地的寻常百姓心里,就真的如同现世佛了。

    虽然这个时代,没有什么佛不佛的,就连老子,也还只是一个德行深厚,学问精深的长者,还没有被彻底神话。

    但在老百姓心中,赵郢的形象已经开始无限拔高,对于这个秦人,他们不知不觉地已经开始发自骨子里的尊敬。

    依照往日,性子温和平易近人的皇长孙,无论如何,都会稍稍停下脚步,冲他们点头示意,又或者是留下来,与他们交谈几句。

    但这一次,皇长孙的脚步,似乎有些匆忙,只是象征性地微微点了点头,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皇长孙殿下便已经从他们身边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黄石公和许负姑娘,现在哪里……”

    一进门,赵郢便马上看向迎上来的逍遥生。

    逍遥生被赵郢的神色给吓了一条,有些忐忑地伸手指了指后院。

    “黄石公和许姑娘,正在后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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