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梨心里的感觉是无比复杂的。

    一下子甚至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景伦也清楚,是自己的话让场面陷入了这样的沉默,所以他眼观鼻鼻观心,安安静静吃着东西,没有再做声。

    直到,左寒那极具辨识度的,清冷磁性的带着几分金属感的声音响起。

    打破了沉默。

    左寒淡声道,“如果他坐牢呢。”

    景伦看向左寒,“你说林磊?”

    “嗯。”

    “那当然女方优势更大,但是林磊现在的事儿,没至于到要坐牢的地步。”景伦说道。

    作为一个法律从业人,景伦也不得不承认,现今法律对家暴的力度实在是太小了。

    甚至有的地方离谱到,老婆都被打进医院了,想要离婚,居然会有人来调解,居然还得要冷静期。

    说实话,就现在网络上对于婚姻法的诟病。景伦作为一个从业人,也作为一个三观正常的男性,都觉得不是没有理由的。

    但左寒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随口问了一句,“要是林磊坐牢了,抚养权就跑不了了吧?”

    “嗯,打起来难度不大。”景伦说道。

    他听着左寒这话,觉得他虽然是随口问了一句,但总不像只是随口一句,毕竟,就景伦对他的了解而言,这家伙就不是什么会随口说一句的性子。

    吃完饭就从竹林居离开。

    景伦拿起摩托车全盔,戴上头盔之前,对左寒说了句,“看泽谦什么时候忙完,到时候一起出来喝酒。反正你最近不是成无业游民了么?”

    “嗯。无业游民的幸福你们打工人不会明白的。”左寒随口说道,拉仇恨都拉得轻重有度,节奏分明。

    程梨站在旁边都担心景伦会直接抡起摩托车头盔,抡死左寒。

    景伦侧目睨了他一眼,“也就是久别重逢的喜悦,才克制着我没有直接用头盔砸死你。”

    说着,景伦就看向了程梨,“你管管,他这样出去迟早要挨揍的。”

    然后才将头盔扣到了头上,似乎是还想和程梨说些什么,就被左寒一把将头盔掀开来的风镜镜片给啪嗒一声盖上了。

    景伦也就冲他们挥了挥手,跨上了那架看起来就十分拉风的杜卡迪摩托,引擎发出令人血脉贲张的轰鸣声,很快就从竹林居停车场离开。

    程梨看向左寒,说道,“我们也走吧。”

    左寒说道,“嗯,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办,先送你回去。”

    程梨忖了忖,就点了点头,“那你送我去红枫路的鼎盛影院吧?”

    左寒转眸看向她,目光停顿了片刻,低声问了一句,“你要和谁去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