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只有火把噼里啪啦作响的声音,伴随着阵阵腐烂的恶臭味。

    云乐坐在角落的草堆上,看着窗外的月光有些出神。

    君如珩应当也是心软了的,自己的牢房还算是干净,一床被褥也像是新的。

    只是路承安怎么会突然离开长安?她总觉得这件事儿的背后还有些什么东西,在慢慢的发酵。

    丁零当啷,铁链落地,火光拉近,有人粗鲁的将云乐拽了起来。

    看着隐匿在一袭黑袍下的傅稚,云乐抿了抿唇,“太师是等不及让大理寺卿调查了,想要趁夜报复么?”

    傅稚眼眶微红,眼中是滔天的怒意。

    “云乐,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要用你的血来祭奠我儿的在天之灵!”

    云乐轻飘飘的说道:“你就不怕我死后又去将你儿子暴打一顿么?”

    “看你能逞几时的口舌之快,带走!”

    云乐很快便是被几人拖走,四肢被绑在了凳子上,不能动弹丝毫。

    见云乐从头到尾都是一脸的淡漠,傅稚更是恼怒,他想要看见云乐脸上的惊慌失措,最好要跪下来祈求自己的原谅。

    他最后的权威在云乐的面前似乎受到了挑衅,怒气也越演越烈。

    “听说过水邢么?诏狱那么多有趣的东西,你今日要尝个遍才好。”

    云乐眸底是一片的寒意,如果说最开始的时候心底还有恐惧,那么现在已经消失殆尽了。

    她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傅稚,忽然觉得可笑,可怜,可悲。

    “动手!”

    有人用帕子死死的捂住云乐的口鼻,有人倒下一罐刺鼻的醋水,强烈的酸味迅速弥漫开来。

    傅稚厌恶的掩了掩口鼻,自己倒是安稳的坐到了角落里。

    就像是大量的臭水涌入自己的五脏六腑,云乐开始拼命的挣扎,胃里一阵翻滚,窒息裹挟着全身的痛楚将人包围,似乎是要将人撕裂一般。

    他们总是能很好的把控好折磨云乐的时间,像是做过了很多遍。

    捂在脸上的帕子被撤下,云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腐烂酸臭的空气,却还是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干呕了半晌才缓过神来。

    肺部的刺痛感还未消减,云乐的脸色惨白得厉害,她确切的感觉到刚才的确是要死了的。

    傅稚轻笑一声,“痛苦么?我儿死的时候也是那么的痛苦。”

    云乐的唇瓣动了动,但是没人听清她说了些什么,傅稚给周遭的人使了一个眼色,便是有人凑近。

    那人将自己的耳朵贴近,终于听清了云乐的声音。

    “我哥哥死的时候,也是这么痛苦。”

    那人紧皱着眉,将这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傅稚。傅稚端着茶杯的手一紧,将被子摔碎在地,愤怒的站起身来。

    “你会死得更痛苦!”

    他绾了绾袖子,大有要自己亲自动手的意思。

    他抢过随从手中的帕子,便是朝着云乐走了过来。

    云乐抿了抿唇,眼神有些恍惚,她看见傅稚身后的窗户外透进来的光亮,默默的计算着时间。

    应该快了吧……

    李长喜带着几个太监匆匆忙忙的便是往大理寺赶,就连君如珩也没通知便是直接往诏狱来了。

    刚入诏狱便是闻到了一股子刺鼻难闻的味道,他不由得皱了皱眉,步子也不由得加快了些。

    “哟——太师你这是做什么呢!”

    当李长喜风风火火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傅稚正拿着帕子捂着云乐的脸,还在狰狞的叫人往上灌着醋。

    见到李长喜,傅稚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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