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可好些了?”

    商洛柔柔的笑了笑,“哪有那般娇弱?不必这般担忧,日日烦你问上那么几句。”

    “姑娘,你又来了!”

    见状,如洲也只是笑笑,便是懂事的退了下去。

    慎儿面不改色,却是压低了自己的嗓音,“人我见了,如姑娘预料的一般,是大夫人的手笔。”

    “姑娘,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商洛摆了摆手,“什么都不做。”

    “可是……”

    商洛瞧着窗外,明显又出了神。慎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便只顾着摆弄手中的药方去了。

    当年的事儿其实并不难查,稍稍用些心思便可,只是无人觉得这是场刻意的谋杀罢了。

    妾室在正室生下嫡子之前是要服用避子丸的,当时二夫人怀孕时,大夫人腹中已是第三胎云舒。

    当时大夫人甚至考虑二夫人是投胎,将自己的奶娘安排了过去,日日替二夫人按摩,说是助于生产。

    想必所谓的胎位不正也是那时动的手脚,至于祈福应该也是故意为之。

    在深宅之中,这样的手段防不胜防,是二夫人没有这般防人的心思罢了。

    商洛恨么?

    倒也没有多恨,对于生死一事她早已看淡,听天命罢了。

    再言大夫人这般有恃无恐,难免是因为有人的包庇,旧事重提也没有多大的意思。

    她把玩着手腕上的白玉镯子,忽然涌上来的悲伤将其淹没,又很快的蒸发消失不见了。

    她的目光向来不会在这样的深宅之中,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儿需要去做。

    慎儿却是不甘的,“难道就这样放过她了么?姑娘这般聪慧,明明可以将此事告诉侯爷的,侯爷不会不信!”

    商洛看了看指尖不知何时沾上的水滴,晶莹剔透,似是要掉落却迟迟不肯动,像是依附在指尖的生命一般。

    她的声音轻柔,却是听不出多余的情绪来,似乎她所有的一切本就是平平淡淡的,就该像是似死水一般掀不起一丁点的波澜。

    “侯爷若是真的有心为我娘亲平冤,又何苦等到现在?大夫人再怎么说都是他的糟糠之妻,他不可能那么多年过去了还会将这些事儿翻出来。”

    “那我们就这样作罢了么?”

    且不说姑娘会不会心甘,就算是自己这个旁观者也不会心甘!

    “作罢?”

    商洛忽的笑了笑,只是这个笑竟是和平常有些不同的,她意味深长的看着慎儿。

    “怎么,你难道觉得你家主子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么?”

    “主子你……”

    “好了,这些话日后便是不要再说了。”

    商洛躺在软塌上,侧躺着把玩着手腕上的玉镯,思绪却怎么都专注不起来。

    朝中现在兵部尚书的位子还空缺着,若是师兄能坐上这个位子的话,对于陛下应该件不可多得的好事。

    可是叶腐要坐稳兵部尚书的位子的话,定是需要沈酒卿或者路承安其中一人的助力,沈酒卿这个人疑心病重,想要在一年半载内取得他的信任不容易。

    可是路承安城府颇深,在他的身侧更是危险重重,叶腐身份干净,想要引起路承安的注意也不容易。

    还真的是头疼,此事也不能继续拖下去了,若是他们其中一人动了心思,到时候再动手便是来不及的了。

    商洛轻哼了一声,似乎是睡得有些不舒服,慎儿一直守着,听了动静连忙上前又为商洛掖了掖被子,这才不紧不慢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