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惨剧不能再发生一次,这就是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

    “更何况,我们助的乃是我们的师兄,有何不可?”

    云乐急切的想要辩解,“不是的,沈酒卿从头到尾都没有谋反的意图,他答应过先皇的,他不会的。”

    “不会?”

    叶腐似乎是在嘲笑云乐的单纯,“卿卿,若是你,你会么?弑兄的仇人和滔天的权力都在眼前,你会放弃么?”

    这的确是很诱人的东西,叶腐的声音带着些清明,“你为什么不想想,你知道的一切都是路承安想让你知道的,那他不想你知道的呢?你又知道多少?”

    他似乎是心疼,便是亲昵的将云乐揽入自己的怀中,语气温和,“卿卿,你自以为你看得清楚,实际上你已经看不清了,你还记得么?初入长安时,你说路承安心思深沉,不好掌控,你现在怎么就不懂了呢?”

    怀中的人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叶腐几乎都要忘记了时间。

    云乐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正如叶腐所说的一样,或许自己早就看不清了。

    可是明明一切自己都知道啊,明明一切都是自己想要知道的啊,究竟错在了哪里?

    她推开叶腐,脑袋越发的胀痛起来,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

    叶腐还想要上前,云乐却是摇晃着身子打开了屋门,她晃了晃头,“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说完这话云乐便是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身形说不出的狼狈,更像是仓皇逃窜。

    叶腐没有再去追,他拧着眉看着云乐的身影突然开始难过起来,这股悲伤就像是酝酿了几百年一样,蚕食着身体的每一寸。

    他知道自己明明成功了,但是还是好难过,对于以后他隐隐有了预感,却固执的不肯接受。

    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手掌之中,有鲜血流了出来,可是叶腐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木楞的立在原地。

    云乐似乎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自己也是,长安真的不是一个立身安命的好地方。

    夜间的风凉飕飕的,吹得云乐头昏脑胀,她的步子有些踉跄,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

    眼前的光亮越来越刺眼了,云乐想要伸手去抓,却是扑了个空,像是抓不住虚无的梦。

    不受控制的,云乐的身子也朝前倒了下去,却是没有触碰到生硬冰凉的地面,而是跌落进了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

    扑面而来的暖意将云乐包裹得严严实实,这突如其来的暖意让云乐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

    云乐睁开眸子,看见了满身鲜血的路承安,他的脸色真是难看,像是要吃人一般。

    她伸出手去摸路承安的脸,切实感受到手掌的暖意,云乐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来,“你怎么来得这么晚?”

    路承安的心中一紧,像是漏了一拍,他将怀中的人抱紧了些,强迫颤抖的声音平静下来,“对不起,是我来迟了。”

    似乎是久经奔波的人终于找到了休息的驿站,像是口渴许久的人步入绿洲,云乐紧绷的神经忽然松了些。

    她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觉云乐睡得格外的漫长,像是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再也醒不过来一般。

    下意识的,云乐巴不得自己干脆就这样沉睡过去算了,什么都不去管了。

    可是又有些不甘,还有些怨恨,复杂的情绪交织成了一头猛兽,一口便是将云乐吞入腹中,反复咀嚼。

    有光突然闯入沉闷的黑暗,云乐眉头微微皱起,不紧不慢的睁开了自己的眸子。

    她还好端端的躺在自己的郡主府,昨夜的一切好似一场梦魇,可是身上近乎散架一般的疼痛和眼前慎儿微肿的眸子都在诉说那一场荒诞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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