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是个虎狼窝,舅舅也说我父亲的案子或许与他们有关。公主的后半生如何能托付于这样的家族?”

    “我希望公主还能像以前一样,平安快乐无忧无虑。我愿意为她遮风挡雨。她若不喜欢我,纵使她已嫁入苏家,也有重新选择的权利。可若她嫁入陆家,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这便是我做这一切事情的理由。”

    苏郢说这番话时,明明语气平静,可元屿川却从中听出了浓烈的悲痛之意。他不明白为什么。此时望过去,壁灯的火烛洒下光来,那墨衣郎君整个人如同浸在一汪深不见底的冰潭里,染着刺人心骨的凉意。

    仿佛被冰封在了水中,是一种,任何人都拯救不了的绝望。

    元屿川想起公主提及苏郢时的状貌神情,目露迟疑:他太知道对一个人动心是怎样的感觉了。阿怀可能已经喜欢上苏郢了,她说到苏郢时的一颦一笑,像极了他念起阿怀时的样子。

    可苏郢却还未有察觉。

    元屿川觉得难以启齿,踌躇再三说道:“所以,你想撮合我与阿怀?让她重选一次?”

    苏郢点头。

    元屿川却叹道:“你可知,你这样也算强求。阿怀对我...怕是没有那个意思。她在我面前放松自如,是因为从小到大,她对我都是兄妹之谊。”

    可苏郢却坚决道:“不,我确定...公主对兄长你,是有情意的。只是她自己不明白。”

    元屿川怔住,面露不解:“为何这样说?你从何确定阿怀对我有意?”

    苏郢信誓旦旦道:“我可以证明给你看。只是,我也要劝兄长一句。你去轩峰堂求学,一走就是许多年,不顾严寒酷暑,也要呆在那里苦读,不就是为了入仕,得个匹配的官位,才好向陛下求娶公主么?现在既然明白公主对我无意,我又愿意放手,为何要畏缩不前呢?”

    “难道真的要蹉跎多年后,历尽风霜雪雨,才能互表心意、执手白头吗?”

    元屿川沉默了,但有种冲动在他内心蹿了起来,他开始抱有希望:或许阿怀真如苏郢所说,只是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苏郢又道:“兄长,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