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敌情就敢去援救,他凭什么?就凭着秦为的一番话,一番鬼话!”
裘书玄没注意到那些官吏都被他的狰狞给吓坏了。
他依旧歇斯底里的骂道:“本官刚刚得到了汴梁同窗的消息,那秦为就是个不安分的,他敢去和宰辅当朝开战,还敢坑了辽使和西夏使团,这种人就是个疯子……可我们不是,我们没有他那逆天的背景啊!枢密使王臻!三司使王尧臣!有这二人在他秦为自然会安然无恙……可我呢?!我们怎么办?!到时候朝廷的降罪下来,他王臻、王尧臣可会为我等辩驳几句?恐怕不仅不会辩驳,他们还巴不得本官来为他秦为背这个黑锅!”
他喘息着,身体后退一步,靠在了城垛上,目光渐渐呆滞:“那是个疯子……两任宰辅都栽在了他手里,朝中不少权臣被他搬到。这样的疯子……折继闵啊折继闵……你脑子进水了吗?人家什么背景,你什么背景……如此贸然出击……全军覆没就在眼前……”
那些官吏都惊惶的看着他。
他们终于体会到了裘书玄的担忧,有人的双腿在发抖,有人的牙齿在颤抖,上下排牙齿磕碰着,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安静的城头上只余下了陈昂的喘息和牙齿磕碰的声音。
折继闵疲惫的抬起头来,说道:“去,去看看河东的援军可来了吗。”
现在他不能再傻傻的等候了,折家没了指望,他必须要在最短时间内找到新的依仗,哪怕能把损失降到最低也是好的。
这不是什么同心协力,而是一荣俱荣……
有小吏说道:“钤辖,就算是派出援军,那也得好些时日才能到呢。”
裘书玄用力的喘息了一下,喊道:“保德军,让人去保德军求援!”
保德军就在对岸,和府州隔河相望。他们的存在不仅是为了协同府洲守卫边境,还肩负着监视折家的任务。
一旦府洲折家有异动,保德军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对府洲进行控制,从而对折家做出强有力的打击。
尤其是朝廷同意了秦为的建议后,保德军驻军从一万增加到了三万。
这些人就是裘书玄最后的指望。
可笑的是,就是这些人,也是秦为当初的谏言,才得以增兵的。
“钤辖,没有河东路的军令,保德军不可能出兵。”
裘书玄无奈叹了口气,缓缓回身,看着远方。
黑夜里,远方晦暗不明,仿佛有猛兽张开大嘴在择人欲噬。一种莫名的恐惧,笼罩在府洲所有人的心头。
他打个寒颤,吩咐道:“今夜轮换值守。”
他叫人送来了被子,自己裹着坐在城头上睡觉,从此刻起他将于府洲共存亡,甚至有那么一瞬间……
裘书玄觉得与府洲共存亡也是好的,死便死了,至少还能得个忠烈之名。
曾几何时他还想着能在府洲立功,从而离开这个荒凉难熬的苦寒之地。
但这并不妨碍他现在拼死的决心!
大宋的文人也有不少有骨气的,至少裘书玄算一个……
夜深露重,西北的深秋夜晚能冻死人。
裘书玄一夜没睡好,凌晨时迷迷糊糊的被一阵喊叫声吵醒,张嘴就骂:“喊什么?”
城头上轮值的军士指着远方喊道:“有骑兵!”
这就来了吗?
瞬间陈昂的睡意就消散了,他把被子一扔,原先的恐惧早就被必死之心冲散,他扯着嗓子喊道:“全军戒备,让他们上来,全部上来。”
他趴在城头上,被冷风一吹,鼻涕马上就流了下来。
“多少?有多少?”
“几百……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