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躬身,朝秦为行了一礼。

    这一礼不是赞他的手段精妙,而是赞他不畏强权的勇气和担当!

    满朝君臣都要一意孤行,唯独他一人独抗着所有的流言与弓箭,像个悍不畏死般的勇士,直直的走向了满朝君臣的对立面!

    这样的不值得敬佩么?!

    落日的余晖洒在脸上,衬出点点光晕,让人不自觉的眯起眼,享受这一份恬静。

    秦为微微抬头,眯眼迎着那一抹夕阳看去,只是微笑道:“饿了,这一天都没怎么吃饭,全在路上跑了……。”

    赵允让直腰,笑着揽住他的肩膀,说道:“走,某已经订好了地方。”

    “秦为!”

    刚走了几步便听得身后有人呼喊,秦为站定回身看去,就见宰辅们结伴走了出来。

    张之白走到门外就不肯动了,刚想说话,却又嘴唇紧抿。

    秦为看向一旁,原来是叶双愁走了过来,张之白冷冷道:“陛下已经下令,今日我等将会在皇城司旁听问话。”

    无数的官员被索拿进了皇城司。

    连带那些知晓黄河水利的官员,也被叶双愁派人重点监视起来。

    这是保护,否则天知道等轮到他们问话时,还能有几个活人。

    叶双愁深凹的眼睛里闪动着幽光,他没有表情,只是喉咙里传出几声幽森,“叶某方才已得陛下令……不过皇城司阴恐之地,诸位若是胆大,尽可去。”

    张之白不屑的道:“老夫别的没有,胆气却足。”

    在他们眼里,叶双愁就是朝廷的鹰犬爪牙,做得都是些腌贊不堪的买卖,所以从未给过皇城司好脸色。

    叶双愁的目光扫过众人,说道:“皇城司恭迎诸位相公大驾。”

    他说完转身离去,在路过秦为身边时稍稍停顿,转头递来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眼神。

    张之白也走了过来,站定后肃然道:“老夫的心中只有大宋,这一点你要明白。”

    我和你无冤无仇不想对你出手。

    今日不管你我如何交锋,不管这件事最终的结果如何,一切都是了大宋,你恨也好、怨也好、老夫问心无愧!

    秦为沉默了。

    他没想到张之白竟会跟自己解释,更没想到,堂堂首辅会对一个少年说出这种近乎于求和的话来。

    他本意就没想针对我。

    可这事儿却不能由一人说了算!

    秦为站直了身体,很认真的道:“秦某冒险反对,更不是为了自己。”

    还是那句话——黄河决口跟我有毛关系!

    秦家刚刚晋升为权臣贵胄之列,我大好的前程摆在眼前,说句不客气的话,便是如今我什么也不做,等上个二十年,便是妥妥的相公之列!

    如此舍命豪赌,我又为了什么呢?

    张之白在看着他,眼中的锋芒渐渐少了许多,最后点点头,说道:“若你是对的,老夫与你赔礼。”

    他说的很轻,好似民间百姓在争论一件事情很小的对错。

    而宰辅们都不禁侧目,更有些赞佩的看着他。

    张之白是首辅,大宋朝堂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首辅最看重的就是威信,今日竟然要唾面自干吗?

    秦为点点头,然后和赵允让离去。

    ……

    什么唾面自干,真也好、假也罢……权当大家都是为了保存最后一分脸面,不至于在结果出来后面目全非。

    两人一路溜达着往前走,天色也渐渐暗了下去。

    夜晚的汴梁城华灯初上、锦绣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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