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乡试上舞弊!”

    “……”

    这些叫喊的都是此番没有上榜的权贵子弟。

    那些真正的国子监学生,就算落榜了也不会这般抱怨,因为他们太了解这一年来大家吃得都是什么样的苦。

    这还不过,那只能说他们还不够努力。

    看权贵子弟们不同,他们附学国子监只是为了借个平台参加乡试而已,每个人家中都请了不错的先生来教授。

    按理说,他们这些开小灶的,怎么也比这些吃大锅饭的要强吧。

    可现在结果出来了,他们竟然一个都没中。

    这不是舞弊是什么?!

    我们的条件更优渥,资源更多,却被一群条件差的国子监学生比下去了,这还不是舞弊么?!

    “那文彦博、韩琦过了也就过了,他们本来学习就不错,但那个欧阳修呢?他只是文章不错而已,策论什么的总是垫底……为什么他能中,咱们竟然不中,此间定然有情弊!定是有人舞弊了……”

    “回家!咱们告状去!”

    一个男子喊道:“对!回家让长辈们给咱做主!某倒要看看这国子监能嚣张到几时!”

    “好!咱们这次联起手来,看这国子监上下谁能挡得住,走!”

    “……”

    一群权贵子弟们叫嚣着离开了。

    他们没有吹牛,若这些人家联起手来,别说国子监,就算是宰辅们也不能轻易打压。

    这就是权贵们的底气。

    ……

    庞籍坐在开封府的大堂里。

    从两个时辰前来时,他已经不止接见过二十个家权贵了,全都是控告国子监乡试徇私舞弊的。

    很头痛啊!

    国子监和开封府虽没什么交集,但也都是朝廷部门。

    如何禀断他也很纠结。

    “启禀府尹大人,国子监学生梁生的父亲、梁源……状告欧阳修、韩琦殴人重伤,并言辞确凿的说是,有人庇护于二人!才让他们打人之后,还能参加乡试,竟然还中了。”

    边上的小吏拿来一封新的状纸,将上面人物介绍和情况一字不差的说给了庞籍。

    儿子庞世英就站在边上,木然看着。

    他没有参加此次乡试,所以算是局外人,否则庞籍也不敢叫他来询问。

    避嫌!

    谁都知道庞世英如今在国子监求学。

    可偏偏人家却没参加乡试……

    之前庞籍还有些微词,觉得这个儿子太自命清高了,这回出了这么档子事儿,他倒是有些庆幸儿子没参加了。

    否则今日连他这个开封府尹,恐怕都要被人弹劾了。

    “世英怎么看?”

    庞世英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了整个流程。

    “父亲……孩儿当时亲眼看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那个欧阳修的确殴打了梁生,帮他出手的还有国子监另一个学生韩琦……”

    庞世英用最平和的语气说出了这些话。

    然后木然的道:“此事众目睽睽,无需问话,但是……”

    他习惯了用这种语气和旁人说话,在他认为,除了少有的几人外,这天下都是庸碌之人,就没有自己不能说的。

    庞籍以冷静明断而著称,所以他并未发怒,而是微笑道:“你不在局中,所以无需担忧,只管说便是……”

    审案子得问动机,儿子的一句‘但是’,说明此事还有情弊,那个梁源肯定还有什么没交代的。

    谁对谁错暂且不论,但一面之词却做不得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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