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继闵的目光闪烁,说道:“钤辖,此事不可耽误,某有意派人快马加鞭去汴梁,就说此事乃是西夏人虚张声势,但我等也要做好应对,若有不催,咱们也可出兵!”

    他这是在冒险,但却想把裘书玄拉上。

    失败了大伙儿一起倒霉,若是成功了,以后裘书玄和折家的关系自然就拉近了。

    他不是没脑子的莽夫,而是折家目前的族长。

    作为族长,他需要让折家越来越好,而麟府路军马司就是一个值得拉拢的力量。

    在上次秦为来府州时,和裘书玄有过几次冲突,但随着大胜西夏人后,双方之间的仇怨,也就释然了。

    裘书玄是个官僚,典型的文官,但私心却不太重,可以交往。

    折继闵寻摸了许久,最后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只要裘书玄同意,大家就算是一起煎熬过的同袍了,以后有苦一起受,有肉一起吃。

    他好似在看着远方,可却不时用眼角瞥一眼身边面色百变的裘书玄。

    裘书玄也在煎熬着。

    这事儿是一次机会。

    若是折继闵的判断成真,他也会跟着立功。

    那就是高瞻远瞩,目光敏锐啊!

    可一旦失误了,这就是滔天大罪……

    成则立功,败则大罪……

    他闭上眼睛,喃喃的道:“人啊,何其艰难,防御可以,可一旦用兵……”

    折继闵说道:“总得要行险,何况西夏人的势头不对,某敢打赌,这是假的,所以这是一次机会!”

    若能戳破西夏人的阴谋,功劳富贵唾手可得。

    他目光炯炯的道:“若是有错,某一力承担。”

    这话很是够意思,可裘书玄却淡淡的道:“若是有错,某也跑不掉,你的一力承担只是假话罢了。”

    折继闵老脸一红,说道:“某……”

    “你是折家这一代的族长,你要为折家考量,但某却不是傻子!”

    裘书玄鄙夷的看着折继闵,说道:“说你笨吧,你却总是有些小心思,只是手段不够精细,某一听就知你想干什么”

    折继闵被人抓了现形也不恼,他笑道:“如此就罢了。”

    你既然不愿意,那我自己来,折家人从不乏赌性,折继闵更是如此。

    大宋对武人的压制一定到了让人绝望的地步,想要翻身就必须兵行险招。

    裘书玄看了一眼折继闵,说道:“什么叫做罢了,既然要禀告,当然是某来写,否则你就是越级上报。”

    这厮竟然同意了?

    折继闵心中欢喜,然后就笑道:“好,钤辖来写,某画押。”

    从下午到晚上,裘书玄一直在写了改,改了写,他在斟词酌句。

    作为多年的文官,他知道在许多时候,一个字用错了,意思就全错了,一旦有人要追究,那就是大错。

    折继闵在冒险,他也在冒险。

    他们想要利用这次西夏出兵搏一把,折家想要翻身,他更想要晋升……府洲这地方,对文官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可他同时也希望能给自己多留些后路,不至于这次赌错了,便满盘皆输。

    于是裘书玄就和文字较上劲了。

    “钤辖,可好了?”

    折继闵吃的满嘴流油的来了,他只要结果不要过程,只要裘书玄同意和他一起上这封奏疏就可。

    “罢了!”

    裘书玄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然后在一队废纸里找到了第一封奏报。

    “就用这一份!咱们再怎么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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