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公器成为了帝王笼络臣子的玩具,可笑又可悲。

    每年靠恩赐为官的人数在五百人左右,甚至远远超过了正规科举入仕的人数!真宗在位几十年,恩赐了多少官员他自己都数不清了。

    就这么一年又一年……大宋的官员队伍终于越发的庞大了。

    可官位就那么多,怎么办?

    没关系,小问题,咱们创造些官职不就是了……比如说看门官、看家官……于是官职越发的多了,职责越发的模糊了。

    本来一个部门就能干的事儿,被几番折腾下分解的支离破碎。

    一件特别简单的事情,被这个衙门干一点,那个衙门干一点,结果越干越多,越干时间越长。

    就好比一天、一人就能干完的事儿,现在得五六天、七八个人才能完事。

    若这些好好干也就算了,问题是他们根本就是混吃等死的,各部门官员之间相互扯皮,或是不管事。

    这就是人浮于事。

    但这样依旧无法安排那么多官员,怎么办?

    然后官职成了挂名……这就是所谓的恩蒙!什么职位都没有,但却有各种名称、各种说辞的官位。

    大家甚至连上班打卡都不必了,就顶个名称就能公然吃皇粮、拿皇饷!

    反正大宋有的是钱粮,养着他们就是了。

    这些人就像是米虫,隐藏在巨大的粮仓里,悄悄地蚕食着内部的精华,他们无法分离,一旦拉扯就是满地鸡毛。

    当年赵祯和范仲淹曾经尝试着把它们拉扯下来,结果那痛苦无法承受。

    现在秦为来了,他不仅要重走历史上那段艰难的革新之路,更是提前了二十年!

    没有任何征兆和缓冲,他就这么赤果果的暴露在了无数敌人面前,企图用一人之躯,挡住这些凶残的蛆虫。

    那些目光渐渐变得冷漠起来。

    “他打死人了!”

    “这是当众殴人……罪不可赦!”

    “谏官何在?此等骇人听闻之事当如何?”

    “快去请了郎中来!”

    “他竟然在笑!你们看呐,秦为竟然在笑!”

    秦为是在笑,笑的很是轻蔑。

    王尧臣走了出来,他转身面对着这些权贵官员,说道:“这不能怪他!老夫分明看到是那人想要撞过来……”

    那些冷漠的目光转到了他的身上。

    鬓发斑白,眼神苍苍。

    王尧臣的腰微微弯曲,仿佛是不堪这些目光的重压,他继续说道:“大宋的冗官已不容忽视,大家去问问三司,去问问政事堂的王臻,再问问枢密院的庞籍……大宋的钱都到哪去了?”

    王臻走了出来,站在了王尧臣的身边。

    两个身形偻捋的老汉遮住了秦为。

    “都去养兵,养官了,可还不够。每到下半年,三司就会绞尽脑汁去寻摸钱……否则就发不出俸禄。那么多军队和官员的俸禄发不出来是什么后果?乱,大宋就会乱……”

    这是一个死循环,一旦开启就很难终止。

    “官员会越来越多,可钱财却就那么多,奈何?”

    王尧臣苦笑道:“若再不能制止改革,这个大宋总有一天会被拖死,到那个时候……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王臻更是向前一步,挡住那些凌冽的目光,大声说道:“一个年轻人发现了这个问题,他秉承着一腔热忱的指出来,他有何错?”

    那些目光依旧冰冷。

    这个世界终究是丛林法则,吃饱饭才是最关键的,谁能吃饱是谁的本事,至于其它……关我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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