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奉回身看着这些官吏,说道:“若是没有那些贼子,商人们会纷至沓来,哪有咱们的好生意?”

    官吏们都笑了,眼中多了贪婪。

    辽人在笑,他们肆无忌惮的说着辽军装作贼人肆虐雄州的得意,笑的肆意,宋人也在笑,商人不敢来榷场,却方便了他们走私。

    两边都在笑,偶尔目光交错,都是满满的默契。

    宋辽之间的贸易有货物限制,比如说辽人不许卖马,宋人不许铜矿等金属售卖,这份贸易清单上有许多禁止售卖的东西。

    尤其是书籍的种类,限制更多。

    比如那些有关于历史和农耕技术的书籍,大宋管控的很严。

    这一点比前唐好,前唐是恨不能把自己会的都教给异族,堪称是掏心掏肺。

    当时唐王朝强大,所以看不出什么,可一旦王朝落寞,那些之前不以为然的东西,就会成为覆灭的根源。

    李朝奉和那个辽官相对一视,彼此颔首微笑,然后带着人回去。

    “那些贼人只是示威,而且他们的目标从来都不是榷场,咱们的货物尽管走,他们知道分寸。”

    “是。”

    李朝奉叹道:“这买卖啊要做大才好啊!”

    因为榷场里不许商人私下贸易,都是官方的牙人沟通,然后定价和决定贸易的数量。可宋辽都是大国,那点货物交易量哪里会够。

    明面上的贸易量不够,自然就催生了走私。

    这就是市场的引导。

    李朝奉冷笑道:“就说布匹吧,辽人的布匹更厚实,更便宜,朝中让咱们加大购买,可辽人不乐意怎么办?还不得私下买来!”

    “供奉,那些布匹都去了哪里?”

    “是啊!怎地要从辽人那边大量购买布匹?”

    李朝奉摇摇头,“大多是做了军服,给了那些贼配军。”

    大宋军服的布料竟然是辽人制造的?

    这时有人骑马过来,近前后焦急的道:“李供奉,南边来人了。”

    李朝奉漫不经心的问道:“谁?”

    来人说道:“是秦为,他放话说让走私的人去自首。”

    “秦为?”

    李朝奉笑道:“还自首?他这个司事局承旨,在汴梁或许吃得开,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河间府他算个六啊!一个空降来的特使,也敢说自首?这是吓唬人的,咱们若是怕了,他估摸着会笑破肚皮。”

    “是啊!年轻人做事急躁,咱们不搭理他就是了。”

    “他是来处置那些辽军的。”

    李朝奉笃定的道:“秦为此行首要是围剿那些辽军,可他肯定办不到……到时候焦头烂额,哪还有心思管走私?都安心,该走的货继续走。某倒要看看一个年轻人有何本事!”

    “李朝奉高见!我等就看看热闹算了。”

    一群人渐渐笑意轻松,而辽人那边也得了消息。

    “秦为来了?”

    “是!他说上次的缘分未了,他在雄州恭候咱们,不见不散……”

    “他带来了谁?”

    辽人们都在看着来人,眼中有仇恨之色。

    南京道上次被北伐军羞辱了一次,当真是颜面尽失,此次若是不能戴罪立功,以牙还牙,不知道有多少官员要被处置。

    “和上一次差不多,北伐军来了三百余骑,而且是秦为亲自带队!”

    “三百余人……他倒是够狂,以为上次一样的人数就能再羞辱我们一次吗?咱们多少人?”

    “咱们的人随时能补充,除非全军覆没,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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