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之上。

    显然,他还有些不自然,所以说话也有些拘谨。

    刘娥下葬的第三天,王尧臣上书请辞。

    而接替王尧臣的正是做了两年的开封府尹晏殊,现在的大宋三司使,而空缺出来的宰辅一职,由范仲淹顶替。

    赵祯知道,王尧臣是忠心的,可他却不能再留王尧臣了。

    刘娥死了,一切权利都要过度,皇帝要培植自己的势力,用自己最亲信的人,而王尧臣……

    他虽有忠心,却不是‘亲信’。

    一群宰辅都在反对秦为的这种思想,哪怕对秦为不错的庞籍和晏殊也是如此。

    这不是私仇,而是在警惕这种激进的思想被赵祯接受,到时候……

    “汉武穷兵黩武,前汉由盛转衰,正是始于他。”

    吕夷简的腰杆挺直,目光俾睨的道:“大宋要江山稳固,行事就要慎重,动辄开战何其轻率?”

    秦为有些恍惚,他想起了后来的那些话。

    后来面对着赵祯的积极态度,富弼说道:“臣愿陛下二十年不言兵。”

    大宋的宰辅们忌讳谈动兵,仿佛那就是末世前兆,而这一切的起因有两个,一是在几次战争之后,他们对大宋军队绝望了。

    第二个原因就是警惕武人,他们宁可为此现状,也不肯让武人成为主宰。

    想想,若是大宋对外战争时常高唱凯歌,武人们会不会嘚瑟起来?

    他们会不会觊觎权利?

    前唐后期和后来的混乱时期中,武人就是这么起来的,然后把文官当做了猪狗。

    那种日子不能再来了呀!

    赵祯登基后,心中是有一番打算的。

    但他要先看,看看重臣们的想法。

    臣子们有些跋扈,这些他感受到了,可怎么回击?

    他根基未稳,要忍。

    但他的耐心却越来越差。

    刚才的辩论从是否该对外开战来解决国内的矛盾,迅速转为大宋该走向何方。

    这是个大题目,赵祯虽然不赞同频繁对外开战,但那种所谓的平稳却也无法接受。

    那样的日子中,帝王的作用会被削弱,成为一个可有可无的木雕神像。

    他在看着宰辅们。

    吕夷简微微昂首,显得有些倨傲。

    刚刚升任次相的范仲淹眉间多了愁色。

    而且……

    他在干什么?

    赵祯仔细看去,发现范仲淹和身前的王臻在搞小动作,前者拉着后者的袖子,像是在小声劝阻什么。

    赵祯的额头上全是黑线,心想这里是朝堂,你们两个这是在弄什么?

    秦为知道,这是范仲淹在阻拦王臻出来为自己发声。

    尽管范仲淹并无恶意,而且他是坚定的改革派,但在大宋……开战和改革并不是一个性质。

    他只是觉得秦为的这种思想不妥当。

    “没有汉武,前汉会早亡。”

    秦为的声音陡然响起,范仲淹不禁松开了手,茫然看着前方。

    汉武穷兵黩武这是定论,你还想为他翻案不成?

    秦为从容的道:“前汉初立就有白登山之围,这是什么?这是匈奴人在觊觎中原,他们的势力在膨胀,看着中原这个花花世界眼睛都花了,于是就不断寻机进攻。这样的匈奴,打不打?不打他会越来越强大,直至出现一个和辽人一般庞大的势力,到了那时,怎么打?”

    宰辅们面色有些红润,吕夷简说道:“辽人也只能选择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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