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酒,考了科举就得做官,到时候蝇营狗苟的,哪有功夫来研究杂学?学生不考!”

    另一个学生林祥仁赞道:“杨桐这话说到学生的心里去了,看着那些同窗整日在琢磨什么诗词文章,祭酒,学生敢问一句,学了那些何用?”

    学那些当然没用,毛用都没有。

    “没用!”

    秦为的回答让学生们激动,杨彦说道:“祭酒,大宋会写文章,会作诗词的人多不胜数,多我等十余人也不多,少我等十余人也不少。我等就不去了,此生只求在祭酒的门下研究杂学,至死不渝。”

    杨彦起身,然后跪下,“恳请祭酒恩允。”

    十余个学生起身,然后齐齐下跪,“恳请祭酒恩允!”

    杂学在大宋的名声不彰,大抵就是门躲在墙角里的学问,若非是秦为在国子监里教授这门学问,估摸着没几个人知道。

    杂学之名,大部分人都觉得在儒学的浩大映衬下。

    秦为自惭形秽才取的这个名字。

    “杂学杂学,多,杂,但却不是杂乱,而是真的多。”

    面对这些跪在身前的学生,秦为侃侃而谈,说着自己的真实看法,杨彦抬头和其他人面面相觑,都欢喜不胜。

    这是答应了!

    “有人吹嘘自己的学问包含了天文地理,包含了万千大道,那是吹牛的,但杂学真的可以。”

    秦为说道:“所谓的大道,在某看来就是和世间万物紧密相关的技能。比如说杨彦在弄的那个切削床子,若是弄出来了,以后要制造东西谁不用?谁敢不用!?”

    杨彦兴奋的道:“祭酒,这个床子弄出来之后,工匠们都用得上呢!”

    秦为傲然道:“不是工匠用得上,是大宋用得上!不管是兵器还是各等器物,切削都是加工的最重要手段。所以某说了,和儒学比起来,杂学才是正道!”

    十三名学生先是面色惨白,觉得这是在向一个庞然大物挑战,旋即又面带喜色。

    “儒学修身,杂学强国!”

    秦为的声音在室内回荡着,杨彦低头想着,喃喃的道:“儒学少不得,要学,传之千古。而杂学也少不得,大宋要用它来强壮身体,这样的杂学会不断进步……祭酒,若是能看到那一幕,学生死都瞑目了。”

    他哽咽道:“学生自诩聪慧,可却突然丢弃了儒学,家中父母喝骂学生不悔,可国子监里的同窗们却有些微词,那些人和我等渐渐疏远,孤独啊祭酒。我等在国子监就像是孤儿,无人理会。”

    “这是某的疏忽。”

    秦为低头,“那些学生的目标是科举,学杂学只是附带,所以他们觉得你们是发疯了。他们不想和疯子打交道,所以就疏远了你等。”

    怪不得今天甄良说什么这些学生的目光倨傲,这哪里是倨傲,分明就是被孤立后的冷傲而已。

    你们看不起我们,没事儿,大家走着瞧,这是一种抗争的态度,倨傲毛线!

    甄良老眼昏花了吧?

    这一刻秦为生出了弄掉甄良的心思,让国子监换个掌门人。

    “起来。”

    他叫起了学生们,说道:“你等整日窝在国子监里研究人都傻了,这不像话,今日听某的安排,林小北!”

    门外林小北应声,秦为吩咐道:“去潘楼,告诉那些人,今日秦某要来。”

    “是。”

    林小北的脚步声远去,秦为笑道:“今日你等可放下手中事,去樊楼享受一番,不过你等还是学生,女人是没有的,有的只是美食和美酒。去吧,今日尽情享受,不醉不归。”

    杨彦有些恍惚的道:“许久没出去玩了,有些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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