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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说要回去了。”

    消息传到州衙,喝酒的秦臻笑道:“不管。”

    外面的官吏心中纠结,而秦臻却和欧阳修却频频举杯。

    “下官本是出身微末,后来母亲咬牙让下官去读书,为此常年给人浣衣名声不再,可下官却蠢笨,觉着此生再无中举的希望……”

    欧阳修喝着酒,渐渐的就动了感情。

    “直至下官遇到了先生,他并未歧视下官的出身,反而因此而多加照拂,知州,您不知道,下官当年因为家中的变故自责不已,自己封住了自己,直至遇到了先生,他让下官觉着这个世间还有温暖……让下官知道努力就会有成就,就能告慰下官的母亲……”

    他想起了母亲在河边浣衣时被闲汉调戏时的场面,泪花就在眼中闪烁着。

    “于是下官就拼命读书,别人读一个时辰,下官就读两个时辰……在考中进士的那一刻,下官只想去母亲的墓前告诉她,这个儿子有出息了……”

    秦臻赞赏的点点头。

    知道感恩的年轻人才会走得长远,走得稳妥。

    “可这一切都是先生的恩赐。”

    欧阳修有些唏嘘的道:“先生学究天人,文武皆能,关于金融之事更是……怎么说呢,下官觉着就是鹤立鸡群。比如说钱荒人人皆知,可人人都没办法去解决。交子好不好?好,可风险却不小。先生曾经说过,不要被固有的思路给束缚住了,下官就想,既然铜钱不够,那交子可够?交子有风险……”

    他的眼睛很亮。

    “交子有风险,可为政者不要去想着避险,而是要想怎么去克服这个风险。”

    这话一下就击中了秦臻。

    “喝酒。”

    遇事推诿,遇难就退,这是人的本能。

    人一旦习惯了这种本能,自然就会习惯性的回避难题。

    “知州,大食人的船队出发了,往海里去了。”

    “不管!”

    秦臻一旦想通了前因后果,哪里会怕大食人回转,“你不做,自然有别人来做。”

    他的话传了出去,城内有等待风时再出海的大食商人都得了消息,这些大食人又会怎么选择?

    抱团吗?

    杭州城里的官吏们都在观望。

    “尽管走!”

    臻喝得伶仃大醉。

    随后他叫了女妓来歌舞,一时间州衙群魔乱舞,让杭州官吏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知州究竟要力挺欧阳修到什么时候。

    大食人的船陆陆续续在集结。

    采买补给的人和大车充斥着杭州各大市场,一时间那些市场异常的繁华,可大多数人却没法高兴

    没有人喜欢只赚一笔钱,细水长流才是王道,可现在这个细水却面临断流的危险,大伙儿都有些愁眉不展。

    就在这个时候,第二天秦臻和欧阳修依旧在饮酒,而且还……“他们……他们竟然在州衙里烤肉!”

    玛的!

    一时间外界大跌眼镜,都觉得那二人大抵是疯了。

    有大宋商人运送了货物南下到了杭州,见大食商人尽然集体出城准备离去,顿时就慌了。

    州衙之外,几个大宋商人在哀嚎着:“秦知州,我等此次倾尽身家采买了货物南下,如今大食人远遁,我等的货物卖给谁?死无葬身之地了。恳请秦知州可怜可怜我等,否则……否则我等就一头撞死在州衙前……”

    “喝酒!”

    正在喝酒的秦臻得了有人要在州衙前自尽的消息,仰天笑道:“让他们把货送来,按照市价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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