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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窗上的红色双喜剪纸,檐下的大红灯笼,来往宾客脸上古怪悲痛的神情,让这场注定悲剧的喜事,看起来荒诞又古怪。

    按照正常流程,云阑得留在前院招待宾客,与他们饮酒, 但他心中挂念小师妹的安危,也不愿与不相干的人做戏。

    艳极的嫁衣本该衬的‘宁珩’风姿卓绝,可今日的他却有股说不出的清冷意味,明明眉眼依旧,可他清冷的像是雪上之巅不化的寒冰。

    但他们也并未多想,只当‘宁珩’是舍不得谢小姐。

    毕竟他与谢小姐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两人感情甚笃。

    宁珩的朋友原本还想开解云阑,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见‘宁珩’道,“各位慢用,我去见。。新娘。“

    新娘两个字从云阑口中顿了下,缓缓说出。

    新娘,他的新娘。

    他突然希望传闻中的鬼手能来的慢一点,再慢一点,他想多看看穿嫁衣的小师妹。

    宾客们并不觉得奇怪,只当宁珩是舍不得谢小姐,想多和谢小姐呆一会。

    没有人反对他的提议,也无人说他不守规矩。

    毕竟明天就不在的新娘当然比陪伴宾客重要的多。

    云阑在丫鬟婆子的带领下,来到喜房, 他推开印有大红喜字的木窗, 一台八仙桌摆在房间, 一对龙凤花烛无声的燃烧着。

    他撩开门帘,进入内室, 师妹一袭火红的嫁衣,坐在床头, 身边的婆子立马递给他一杆秤,道, “新郎官该掀盖头了。”

    云阑垂眸,捏着秤的手微微有几分颤,他知道这都是假的,但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月榕坐在床头都快睡着啦,若不是怕她行为异常,惹来鬼手怀疑,她一早就取下这重死人的凤冠了,而她坐的床铺下也塞满了花生等一系列果子。

    在她等待的时间,悄悄剖开吃了好几个。

    她听见推门而入的声音以及婆子的声音,很奇怪,明明云阑身上是宁公子的气息,但闻见的还是云阑雪松般清冽的味道。

    一双金丝鹤纹黑靴出现在她眼前,她一直放松懒散的心又多了几分紧张。

    她的盖头被云阑缓缓掀开,她抬眸对上云阑幽深的眼神,她看不出云阑在想什么,只感觉他的眼神有点吓人。

    “师。。”月榕张了张嘴,“宁哥哥。”

    丫鬟适时端着交杯酒上前,婆子说, “夫妻该喝交杯酒了。”

    月榕看了眼丫鬟手上的酒,一向心思大条的她,难得有几分不安,甚至感到脸颊都有点烧的慌,也不知红了没有。

    云阑平静的端起两杯美酒,一杯递与月榕,一杯留给自己。

    月榕抬手拿酒时,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云阑温热的手指,她心尖一颤,强装着镇定。

    她瞧云阑倒是平静的很,除了那双幽深的黑眸一直盯着她外,丝毫不见紧张,羞怯以及惊艳等情绪。

    她就说眠眠肯定猜错了,若是师兄真对她有意,他的情绪不该如此平稳。

    云阑左手撩袍,缓缓在月榕身边的位置坐下,两人挨的极尽,云阑身上雪松般的气味又无孔不入的往她鼻子钻,熏的她脑袋晕沉沉的。

    云阑说出在心里练过无数遍的一句话,“娘子,饮下这杯酒,你我便是夫妻了。”

    月榕抬眸看向云阑,他的眼眸依旧是黑沉沉的样子,仿佛是一个黑洞,蕴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月榕举着酒杯不知该如何回应,便低声叫了一句,“宁哥哥。”

    她洁白纤细的手腕与云阑白皙紧实的手腕交缠在一起,像是两条恩爱缠绵的蛇,宁府备下的喜酒是度数极地的果酒,非但没有灼烧之感,相反还格外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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