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

    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时二十三年冬月二十二日。】

    苏炎炎坐在那儿,微微张着嘴,美目之中满是震惊。

    片刻之后,她感慨地小心放下手里的纸,神色既怅然又感慨,“我现在就开始有些爱他了。”

    ——

    苏家坞,核心院落中,几个年轻人正在一处酒楼上高谈阔论。

    “那位夏公子和白公子今日都走了?”

    “嗯,走了。我瞧见大小姐亲自朝长亭那边去了。”

    “哎,大小姐对他还真是情根深种啊!”

    “不过这夏公子也确实挺好的,虽然出身平平,不过认了德妃娘娘当义姊,家世也算勉强过关。可架不住人家的诗才是在太过惊人。自古逢秋悲寂寥、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明月几时有,这都是传世之作啊!单靠这诗才也足以名满天下,配得上大小姐了。”

    “何止如此,他的才干也让人钦佩啊!冬至宴上,就靠一张嘴,就让四爷愧疚自裁,力挽狂澜,这份定力和本事,寻常人也难得啊!我觉得算是大小姐的良配了。”

    “我跟你们的想法不一样。我觉得他多少有些虚伪了。”

    “嗯?此言何解?”

    “昨日饯别宴上他那番话,确实也说得有道理,我回去翻了翻史书,乱世刀兵横行,豺狼肆虐,确实不是什么值得憧憬的。我也挺感激他这么点醒我们。但是你们不觉得他另外那些话,有些太过冠冕堂皇了吗?这天下和私利本就是不可兼得,他真就那么一心为公,爱民如子?还不是为了在大小姐面前显露一下自身,但却搞得我们很自私一样。”

    “倒也不能这么说,夏公子之言,都合圣贤教诲,也是常为人说起的,挂在嘴边倒也不能算虚伪。”

    “但是你相信他说的那些都是自己的真心实意吗?还不就是如同朝中那些黄紫公卿们一样,嘴上都是冠冕堂皇的话,背地里谁知道干些什么事呢!”

    “是啊,便如你我,又真的能做到一心为公,一心为了天下吗?”

    众人叹了口气,一时都有些无言。

    对有些人而言,这番话就仿佛是戳中了他们心头那些不愿提起的阴暗,让他们无颜以对。

    对另一些人来说,则是几番接触后,已经将夏景昀视作了一个偶像,当然希望这个偶像更完美些,但若是也如朝中那些权奸一般,就多少有些令人怅然了。

    同时,也是无奈于这朝局,这天下,哪儿还有多少真正为了天下,真正忠君爱国之人啊!

    腾腾腾!

    一阵脚步声从下响起,一个同龄少年冒头,“你们果然在这儿,走吧,程先生叫我们呢!”

    像苏家坞这等庞大的聚落,自然也是有着族学的,深知学习传承之重要的苏家掌权者还专门请了州中大儒坐镇族学,教导后生。

    这位程先生,更是中州的名儒,当初受苏老相公之请,在苏家坞中掌管苏家族学,一呆就是十余年,德高望重。

    苏家这些未曾科举的少年郎,平日最怕的就是这位程先生了,一听不敢怠慢,赶紧跑了过去。

    到了族学,大部分的学子已经坐着了,一身儒士打扮的程先生站在族学学堂之中,负手而立,冷冷看着这几个后来之人。

    几人脖子一缩,赶紧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前。

    程先生也没有追究他们迟到,清了清嗓子,“今日叫你们来,是有一篇文,希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