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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驿丞面露难色。

    华服公子扭头,“嗯?”

    “是。”

    看着护卫们簇拥着驿丞和华服公子走远,驿站中有别的学子好奇道:“这是谁啊?这般霸道?”

    驿站中一个驿卒小声道:“这位公子小声些,切莫说错了话,这乃是当朝礼部尚书石尚书家的嫡子,这个时节,可没人愿意惹他一分啊!”

    一旁的学子们也都登时闭了嘴,诚如那驿卒所言,满朝公卿,此时此刻,他们最不想惹的或许就是这位负责春闱的礼部尚书了。

    在驿站另一边,距离驿站数里之外的官道上,一支骑兵队伍,正缓缓勒马,在一个道旁凉亭停下,各自下马稍作歇息。

    无当军大部队不适合跟着护送,在进入中州地界之后,就已经返回了军营,只有姜玉虎带着十余个精锐每天跟着。

    这般体贴,让夏景昀那叫一个感激不尽。

    不过管不住那张破嘴的白云边就遭了罪,一会儿蹲光板板马车,一会儿被姜玉虎逼着骑马,一会儿又被传授武学招式,一会儿还要被逼得去当斥候探路。

    他生无可恋地靠着凉亭的柱子瘫坐着,终于明白了父亲的苦心。

    夏景昀在一旁无语笑着道:“你说你,就不能少说两句?知道玉虎公子是你骂不赢、打不过,还惹不起的人,你偏偏要嘴贱。”

    白云边狠狠道:“灭我何用,不减狂傲!”

    “吭”

    凉亭外,传来姜玉虎一声淡淡的咳嗽,白云边身子一颤,狂傲顿减。

    夏景昀摇头苦笑,这两人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一个比一个能装。

    苏元尚极目远眺,指着前方,笑着道:“高阳,前面不远就是春风驿了。”

    夏景昀听着苏元尚的语气,顺着看去,“此处有什么说法吗?”

    “这个驿站,是进京前的最后一个驿站,过了这个驿站,再有十余里就是中京城的城门了。所以,只要不赶时间的人,通常都会选择在此歇息一夜,洗去风尘,稍作休整,翌日好整以暇地进京办事。”

    苏元尚如数家珍,“依照朝廷制度,进京赶考的学子可在此免费住宿,所以绝大多数的学子也都会选择在此休息一晚,甚至有人还会在此常住,以期博出一个名声,再行入京。”

    夏景昀了然点头,笑着道:“春风驿,这名字还真是贴切。”

    “之所以我专门提到这个驿站,是因为这个驿站是两间,同时分别叫做两个名字。”

    夏景昀神色一动,就连白云边也好奇地看着苏元尚。

    “这个驿站的传奇就传奇在这儿。”

    苏元尚面露几分回忆,“这个驿站分左右两侧,进城的路上那个,叫做春风驿,每一个去往中京城的人,都是怀揣着心头的抱负和梦想,如同阳春花开,万物生长,欣欣向荣。而出城一侧,那个驿站,大多住的都是离京的失意者,一事无成、贬官远谪、告老还乡。高阳还记得你那篇岳阳楼记里的话吧?”

    夏景昀轻声道:“去国怀乡,忧谗畏讥,满目萧然,感极而悲者矣。”

    苏元尚点了点头,“所以,那个驿站就叫秋风驿。”

    “两个驿站隔着一条官道相望,里面的气氛天差地别。在中京城的官场上,常有人自嘲的话就是说的要去住秋风驿了。意思就是失败被贬。”

    夏景昀由衷叹道:“入京和离京,就能给人完全不同的心境,你说这个中京城,到底见证过多少人的梦想、野心和欲望。”

    苏元尚点头,长叹一声,“权之一字,让多少壮士扼腕,又让多少英雄折腰!”

    这番过来人的感慨,像白云边这种前半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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