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比试第一项,就是写诗。

    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石子贤微微一笑,“素闻夏兄精于诗词,在下亦对自身之才颇为自信,不如我们写点不一样的?”

    夏景昀白了他一眼,“屁话真多。”

    众人登时哄堂大笑。

    这种粗俗的言语,虽然不雅,但听起来是真解气啊!

    二楼之上,秦玉文看着秦思朝,“你什么时候变得眼光这么差了?”

    秦思朝笑了笑,“秦兄接着看下去吧!”

    “小姐!伱听听!我觉得你给他送牌子,真的亏了!”

    姑娘依旧捧着账本,专心看着,轻声道:“安静。”

    石子俊面色阴沉,“嚣张吧,更嚣张一点吧,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楼下他的堂兄石子贤同样心头一阵冷笑,面上却露出一种八风不动唾面自干的从容大气,“没想到夏兄如此心急,那在下也不多言,你我就以闺怨为题,各作诗一首,如何?”

    喧哗几乎在闺怨两个字出口之后就应声而起,这是什么题目!

    这些不过都是些年轻举子,平常作诗,不是咏物抒怀,就是言志报国,闺怨这么刁钻的题目,很多人甚至都未曾接触过。

    在场的许多教谕也是眉头微皱,他们搜寻了一番脑海,甚至一时都无法想起这个题目之下有什么名篇佳作。

    就连原本对夏景昀信心十足的泗水州教谕也不由有些担忧起来。

    这当然就是石子贤的如意算盘,他知道夏景昀的诗才不凡,但任何人作诗,都不可能凭空而来,总得有些情绪基础。

    这种他石子贤虽然没有,背后帮他写诗的大儒可不缺啊!

    两个大儒一顿讨论,早就打磨出了一篇很不错的闺怨诗,这就是石子贤的底气所在!

    他微笑看着夏景昀,“夏兄,不知你可有异议?”

    夏景昀翻了个白眼,“你还磨蹭什么,赶紧写啊,然后等我一刀将你斩落马下。快点!我的大刀都已经饥渴难耐了!”

    众人哈哈一笑,不管真本事如何,就这风格,夏公子着实是个妙人。

    狂!让你狂!看你一会儿还狂不狂得起来!

    石子贤心头冷笑,拿起纸笔,在纸上瞬间写出几行早就背得滚瓜烂熟的诗句。

    而后,他走到场中缓缓吟诵。

    “庭中有奇树,绿叶发华滋。

    攀条折其荣,将以遗所思。

    馨香盈怀袖,路远莫致之。

    此物何足贵?但感别经时。”

    全场都安静下来,只有他的声音在响起。

    待到最后一个字说完,场中率先响起了广陵州众人的喝彩,然后许多中立的观众也不由鼓掌赞赏。

    这首诗,将女子对远行的丈夫的思念,以及长期盼归又寄情无望的忧愁写得跃然纸上,扣住了闺怨的主题,厉害啊!

    这石子贤前些日子带着广陵州连赢数场还真是有真本事的。

    当石子贤将自己的纸交到了老教授的手中,老教授仔细看了一遍,也颔首赞许,“此诗情感充沛真挚,层次井然,一气呵成,确实是难得的闺怨佳作。”

    他放下纸,看着夏景昀,“夏公子,该你了。”

    一道道目光随着这句话一起落在夏景昀的身上,有胜券在握的自信,有等着看好戏的幸灾乐祸,也有大敌当前的浓浓担忧。

    二楼的那位小姐放下了手中账本,秦思朝站在了窗前,英国公府的管家握住了笔,众人都在等待着夏景昀的回应。

    白云边摇了摇头,这有什么担忧的,你们对那个狗东西的本事,一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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