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子监工一皱眉,“没了?”

    夏景昀一副世外高人的语气,“此事已是大人近期最为攸关之事,大人只需记得便可。”

    紧接着,他又补了一句,“罪人算上这一卦,也算是了了一段缘分,”

    说完,他蹒跚而去,留下在原地发楞的大胡子。

    放什么屁呢,在这儿忙活大半个月了,什么时候有过一天假期,还回家,简直是一派胡言!

    胡子监工呸了一口,看在对方没问他要什么好处的份儿上,便也没再追究,转身离开。

    夜色悄然笼罩在这个天地,满是汗臭的劳工营,今天又睡得宽敞了些。

    夏家的两个父辈此刻也顾不得劳累,训起了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

    “你们怎么敢的啊!这劳工营中,如今谁还敢耍花招?你们就真不怕死?”

    “进了这劳工营,咱们就认命吧,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扛一天是一天,等着哪一天陛下大赦天下,咱们就有救了,冒险只可能让我们提前死了啊!”

    父辈的话落在夏景昀的耳朵里,纯粹跟放屁没啥区别。

    他这身体顶天能活个十天半个月的,哪怕就是一个月后每人发一个青楼花魁,他也无福消受。

    他不自救,谁能救他?

    没有别人能帮忙的时候,要学着自己解决问题,这是他在初二的某个晚上就明白的道理。

    ......

    “来来来!走一个!”

    劳工营旁边的一个棚子里,八个监工坐在一桌,桌上摆满了酒肉,众人端起酒碗,碰了一下。

    “老二,你怎么了?为何心事重重的?”

    放下酒碗,一个汉子看着夏景昀他们那位胡子监工,开口问道。

    “哎,没啥。”胡子监工摇了摇头,忽地又问道:“你们信算命不?”

    众人一愣,旋即哈哈笑着。

    “咱们干的都是伤天害理的事,真要有因果循环,咱们还不下那阿鼻地狱啊?”

    “就是,真汉子就信奉真刀真枪,对仇人真刀,对女人真枪,干服了就算完事儿!”

    胡子监工叹了口气,暗道一声自己也是昏了头了,竟然相信这种事情。

    首先休假这事儿就是不可能的。

    “来!喝酒!”

    他举起酒碗,决定将那些奇奇怪怪地说法抛诸脑后。

    就在几人喝着酒吃着肉的时候,一个男人走进了棚子。

    “刘护卫!”

    众人齐齐起身,眼前的男人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却是劳工营管事的贴身护卫,这些监工谁也得罪不起。

    来人神色倨傲,扫了一眼,淡淡道:“都在啊,管事大人知道大家辛苦,多日操劳,从明日起,每日两人轮休,休息一日,待四日歇满,全力督促工期!”

    众人齐声答应。

    胡子监工端着酒碗的手一抖,酒水洒了一地。

    男人环顾一圈,随手指了两人,“就按照此刻站位来吧,这俩先休息,接着是你们两个,然后你俩,最后你俩。”

    他按照方桌的位置,随手点着了一圈,胡子监工和邻座恰好就在第一批。

    胡子监工喉头滚动,吞了口口水,竟有了几分恍惚,这么神奇的吗?

    第二天一早,伴随着锣鼓号声,胡子监工猛地从床上坐起,然后一旁同屋的人一边笑着一边穿着衣服,“你今天享福咯,不用早起,快补个觉,养精蓄锐,回去抱抱你的美娇娘吧!”

    胡子监工去年娶了妻子,肤白貌美,前凸后翘,羡煞旁人,乃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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