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这个有几千年历史经验打底的人那么透彻,也不一定有赵老庄主和苏老相公那般清晰独到,但也偏差不多,在陛下欲废太子这一点上,还是很明确的,所以对陛下这个决定多少觉得有些疑惑。

    “老夫知道了!”

    想了一阵,吕如松忽然眉头舒展,沉声说道:“陛下是在向天下表明自己的态度,表明自己彻底摒弃太子的态度,同时还意图羞辱太子。”

    “啊?”

    幕僚一脸不解。

    “你想想,这场迎春宴为什么会引得这么多人瞩目?”

    “因为可以拜涂山三杰为师。而拜涂山三杰为师,对寻常人可谓是一步登天,对于有志大业的皇子而言,便能有巨大的声望,赢得巨大的好处。”

    英国公捻须而笑,笑容玩味,“可明明东宫是有主的啊?”

    幕僚登时反应了过来,抚掌而笑,“原来如此!让太子亲眼看着取代自己的人成长,亲自推他们前进,却又无能为力,陛下这一手,实在是狠辣。”

    “而且若是太子看透了这一点,在迎春宴上有所不端,我们、德妃、文坛士林,都将视其如大敌,令其本就不多的声望大跌,还竖起无数敌人。”

    英国公一脸感慨地分析着,然后下了结论,“太子早死早好。我们要做的,是一定要把握这个机会,让绍儿成为涂山三杰的弟子!”

    “老爷准备如此充分,临江郡王又天资聪颖,必能一举成功!”

    英国公缓缓颔首,轻捋胡须,威严的目光中,露出一阵势在必得的自信。

    ——

    比起英国公府的肃穆和紧张,江安侯府的画风却崩坏得厉害。

    后院之中,苏元尚和公孙敬外加冯秀云站成一排,看着眼前的一幕,一脸无奈。

    夏景昀正带着胶东郡王东方白,以及白云边在那儿玩游戏呢,玩的游戏并不复杂,是他专门让张大志的徒弟帮忙制作的识字卡片,一边是偏旁,一边是其余部分,凑成整字就可以消掉一张牌,最后所有的牌都消掉了,就算赢了。

    东方白兴致勃勃,不亦乐乎,夏景昀微笑陪着,不时还帮忙指点几下。

    唯有白云边还在那儿一脸不情愿,觉得他这样的天生主角,居然在这儿陪着小屁孩玩这种弱智游戏,实在是跌份。

    等到了晚饭时间,袁嬷嬷带着胶东郡王去吃饭,这场游戏才告一段落。

    夏景昀一边让人收拾着东西,一边看着那三人,“行了,你们别苦着一张脸了,大战来临之前,就该多放松,这叫张弛有度。”

    公孙敬苦着脸,“公子,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啊,据说英国公府请了许多大儒,日夜教导,咱们这边日子短不说,你还带着胶东郡王瞎.玩。”

    看着公孙敬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噘着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夏景昀觉得好笑,“如果是考较他们的本事,这俩孩子才多大,你教得再多,他们真的能记得住吗?如果是考较我的本事,他就更没必要学了,所以,他好好玩,放松心态,明天彰显出自己的能耐和皇子风范就行了。”

    公孙敬下意识地点头,心里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不过时间既然已经到了这会儿了,想纠结也没用了。

    一夜无话。

    翌日,正月十八,鸡鸣刚起,天还未亮,胶东郡王皇七子东方白就如每日一样自觉地爬了起来,而外间睡着的袁嬷嬷也早已起来,服侍着他穿戴洗漱整齐,然后认真用过了早膳,才等到了难得起个大早的夏景昀。

    又过了一阵,舅舅便带着外甥,坐上马车,朝着国子监的方向走去。

    公孙敬、白云边等观礼之人便坐着另外的马车,跟在后面。

    马车在临近国子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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