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感慨道:“朕有阿舅,当可高枕无忧矣!”

    这天上午,一队精锐骑兵自城中而出,排在了从城门通往竹林的道路上。

    而黑冰台的探子则早已如萧凤山所言洒了出去,看似松散实则紧凑,封住了竹林周遭的道路。

    片刻之后,一队精锐军士护送着董良来到了姜府,传了陛下的口谕。

    这等尊荣之事,并未引起不知情之人的警惕,而对于如姜二爷之类的知情人,却也没有理由去推辞,只得一脸感激地应下。

    在姜家,董良丝毫不敢拿捏什么姿态,略带谄媚地笑着道:“二爷,先帝才遇刺不久,陛下出巡,萧相公和中枢诸公十分担心陛下安全,令黑冰台沿途布防,老奴带几个内侍,在府中走两圈做个样子,您不会介意吧?”

    姜二爷眯眼看了他一眼,“陛下这是怀疑我姜家私藏了什么甲胄,还是怀疑姜家什么别的罪名啊?”

    董良显然对姜家的地位和霸气还是低估了,被这句话噎得一愣,“二爷说笑了,陛下也不过是为了安抚朝臣,咱们做个样子罢了。”

    “如果我不让呢?”姜二爷冷冷一笑,“这天底下,有多少比姜家还要安全的地方?再说了,如果你们进来先查了,如果陛下出了事,可以跟姜家没关系吗?”

    “当然!”

    就在董良被怼得无话可说时,一个声音洪亮又坚定地响起,萧凤山迈着大步走了进来,挥退了其余的人后,看着姜二爷,神色复杂,“二哥,好久不见。”

    姜二爷也看着眼前的人,思绪飘回了二十年前。

    那时候的他,双腿俱全,意气风发,就像如今的姜玉虎一般耀眼,而萧凤山,就正像现在的夏景昀,但和夏景昀不同的是,他的文不如夏景昀那么夺目,他的武却有着文人难及的风采。

    进入军中,萧凤山正好就在比他大了十余岁的姜二爷营中。

    请教、互搏、饮酒、杀敌,那是一段金戈铁马的时光,也是一段慷慨激昂的回忆。

    大胜之后,萧凤山携军功而归,而姜二爷则在次年的一场战事中,意外失去了一条腿,从疆场上郁郁而回。

    此刻的重逢,竟是这对曾经的好友,自当年一别之后所见的第一面。

    而这第一面,却充斥着一种针锋相对的压迫,仿佛是二十年前,他们一起朝着敌人射出去的箭,经历了时光风霜的洗礼,被世道的风一吹,又朝着对方飞了过去。

    姜二爷平静道:“萧相公客气了,残废之人,当不起这两个字。”

    他看着萧凤山,“姜家素来忠君爱国,你们身负皇命,姜家自无不可,但我想问你一句,如果没有,你承担得起后果吗?”

    他最后的话,语气陡然一沉,仿佛带着沙场厮杀十余载的血火和姜家几十年积攒的威风朝萧凤山压了过去。

    饶是萧凤山自诩人中龙凤,心性坚毅,也不由沉默迟疑了起来,想着自己是不是太过心急了。

    但这个念头转眼便被抛了出去,东方白的存在对朝局太过关键,一旦放跑,后患无穷,比小小得罪一次姜家大多了。

    自己明面上也给够了姜家面子,姜家终究是臣子,老军神也死了,哪还有在皇权面前受不得一点委屈的道理。

    如果姜家真的因此反了,这声望也自然没了。

    一念既定,他平静道:“如果没有,我们自然会给姜家合理的补偿。”

    姜二爷点了点头,“那就请吧。”

    萧凤山抱拳,“多谢二哥。”

    姜二爷没有搭理,自顾自地转着轮椅,回了房间。

    萧凤山转身出门,看着随他而来的心腹,点了点头,“务必礼貌有加,不可破坏了姜家陈设,但必须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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