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当日下午,东方明忽然大遣内侍出宫传信,召集城中皇室宗亲、王公亲贵入宫议事。

    待众人入宫之后,东方明旋即以避祸为名,将其主要亲眷也一并迁入,尽数羁押在东宫之中,命重兵看管。

    消息传到萧凤山耳中,萧凤山惊得立刻放下手中笔,匆匆走出。

    但刚走出院子,他的脚步便顿住,沉默地伫立了一会儿,又转身走了回去。

    “大人,这是?”

    萧凤山回到座位上坐下,叹了口气,“陛下终究是一国之君,他有他的恐惧和担忧,我若事事从中作梗,只恐陛下会心生不满。更何况,此事虽会招致非议,但的确减少了许多隐患,这些大人物不出面串联,许多事情就成不了。只要安然度过此番难关,班师之后,我再为他们求下恩赏,一一拜访安抚吧。”

    亲卫看着他摇头叹息的神态,只觉得自家大人这短短两月,似乎苍老了不少。

    入夜,萧凤山脱了外衣,盘坐在府中床上,安静地脑海中梳理着整个天下的大局和京城的防务。

    此番出征少则月余,多则数月,这中京之事,还远未到可以高枕无忧的地步。

    好在眼下自己说服了英国公,双方暂时摒弃嫌隙,合力之下,京师不会有动荡。

    而禁军统领换上了自己最信得过的心腹,能力、忠诚都不缺,只要严守宫城,城内也不会出乱子。

    羽林、虎贲大部都在京师,姜玉虎也在,哪怕是真有哪路叛军攻到城下了,也不至于京师陷落。

    还有黑冰台在城中巡视,也没什么有心之人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有这四点,这天就翻不过来。

    至于别的,都是芥藓之疾,无甚大碍。

    想到这儿,萧凤山终于安稳了些,缓缓睡下。

    希望这不会是他在京城睡的最后一觉。

    ——

    同一片夜色下,岳平武坐在自己府邸后院的一处房中,笑着提起酒壶,为对面的汉子倒了一杯酒。

    对面的汉子连忙避席起身,连称惶恐。

    “将军,若无您的简拔,末将至今仍是武库司一小兵,何来今日之得,岂敢劳您给末将倒酒!”

    岳平武伸手按了按,自顾自地给他满上,然后和他轻轻碰了一杯,仰头饮尽。

    烈酒入喉,在胸中燃起了一团火来。

    岳平武看着眼前的人,“简拔你的,不是我,是先帝。”

    他自嘲一笑,“你真以为,没有先帝的支持,就凭我这点能耐背景,能从被勋贵把持的军中,抢下这么多位置,交给你们这些既无出身也无背景,空怀一身本事和报国之心的人?”

    汉子抿了抿嘴,“先帝大恩不假,但将军能选中末将,末将亦当铭记将军之大恩。”

    岳平武笑了笑,“也行。来,再饮一杯。”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这位如今的武库司丞走出了岳府,坐上马车之前,他扭头看了一眼岳府的大门,心中忍不住揣测着今夜这一场酒到底是何用意。

    莫不是将军想要造反?

    他登时被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冷汗渗出,旋即便摇了摇头。

    眼下京城之中,禁军、巡防营皆是支持陛下的,等闲小兵力压根掀不起风浪;

    还有黑冰台那些无孔不入的老鼠能够将暗地里的谋划悉数破坏;

    朝堂之上,都是些追名逐利之人,又真的有几人能够记得先帝呢?

    凡此种种,将军这反是造不起来的。

    ——

    翌日,上午。

    吕一来到了密道之中,神色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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