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爷!不好了!莫大莫二带着临江郡王殿下避祸,不料却被逆贼擒获,已经押入宫中去了!”

    一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一团刚刚燃起的火苗上。

    正手持长剑,摆着造型的吕如松懵了;

    看着士气可用,捻须微笑的山羊胡子傻了;

    大帐之中,刚刚一脸兴奋地誓师完毕的众人,彻底麻了。

    刚刚还说要扶临江郡王上位,这转头人就被抓了。

    敌人怎么能这么狡猾,这么无耻!

    还荣华富贵呢,这下人头都要没了。

    一片死寂之中,在帐外又响起了一声通传,“大帅,方才有一队朝廷官兵抵达,但是他们只递了几封文书,便说有事要去往州城,就匆匆离开了。”

    帐中压抑到近乎凝滞的气氛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山羊胡子看了一眼还在愣神傻眼的英国公,做主道:“呈上来。”

    军士迟疑着将几封文书递了上来。

    山羊胡子接过,主动帮忙递给英国公。

    听闻外孙被抓,正是心防大乱的英国公摆了摆手,“你看看,写的什么。”

    山羊胡子打开看了一眼,面色一变,“明公,还是您看看吧。”

    英国公终于忍不住,“让你看你就看,你想让我知道你就念出来!本帅外孙都被抓了,还能有比这更坏的消息吗?啊?怕个什么!”

    这时候我就不是你的如鱼得水了吗.山羊胡子再度看了他一眼,这可是自己你说的。

    “为新帝檄天下。”

    “先帝圣德在位,功格区宇而贼明乘藉冢嫡,夙蒙宠树,正位东朝,礼绝君上,凶慢之情,发于龆昪,猜忍之心,成于几立。贼吕如松、萧凤山交相倚附,共逞奸回。”

    帐中众人面色登时一变。

    “先帝以王室不造,家难亟结,故含蔽容隐,不彰其衅,训诱启告,冀能革音。何悟狂慝不悛,同恶相济,终行弑逆.生民以来,未闻斯祸。”

    众将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默默地低下了头。

    英国公咬牙切齿,脖子上青筋毕露。

    “先圣灵泽,结在民心,逆顺大数,冥发天理,无父之国,天下无之。今胶东郡王东方白,报父仇.擒贼明于宫中,正大义于京师。”

    英国公的一张脸悄然涨红,而后渐成酱紫。

    “今贼明既得,然有贼吕如松、萧凤山逍遥于外,当传檄天下,聚天下有志之士共击之!志枭元凶,少雪仇耻.况逆丑无亲,人鬼所背.必如倾海注萤,颓山压卵,功成可期!”

    噗!

    英国公吕喷出一口鲜血,一头栽倒在地。

    帐中乱作一团之时,山羊胡子默默看完了剩下的话:

    【今大势既成,威声已接,便宜因变立功,洗雪滓累;若事有不获,能背逆归顺,亦其次也;如有守迷遂往,党一凶类,刑兹无赦,戮及五宗。赏罚之科,信如日月。原火一燎,异物同灰,幸求多福,无贻后悔。书到宣告,咸使闻知。】

    目光幽幽,如同有心念之火,悄然跳动。

    ——

    四象州,梁郡,靠近龙首州的边界。

    经过三日急行军,萧凤山已经在昨日追上了大部队,休整一夜之后,又带着五千精骑,当先出击,横穿了整个四象州,来到了雀尾谷前。

    看着这个这段故事曾经发轫的地方,当初叛军的血似乎都还未能彻底化作来年的养分,依旧在地表显露出干褐的颜色,萧凤山的思绪有着片刻的恍惚,这会是一个轮回,意味着这个故事的结束,还是只是一场普通的路过,那些梦还可以长久地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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