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了这个份儿上,夏景昀也不再装死,迈步出列,“太后、陛下,臣有一言。”

    东方白急切道:“爱卿请讲!”

    夏景昀正色道:“逆贼东方明弑父登基,陛下起兵拨乱反正,得位之正,无可争议。如今朝堂既定,南方三州已平,更兼中州、龙首州在手,吕萧二贼落网,正当扫平天下以安万民。邢侍郎之建言,臣以为可行,原因有四。”

    “眼下天下各州,除泗水、云梦二州之外,叛乱四起,烽烟处处,黎民饱受战乱离散之苦,屡遭恶贼乱匪之害,天子统御万民,当有为民生计,速平天下,此天子之责,此其一也!”

    “北疆之外,北梁虎视眈眈;西戎之地,域外诸部暗藏祸心;若不能速平天下,难免有强敌入寇之危,以致战火更甚。故将统领平叛诸事之州牧入朝,与陛下及中枢共论情况,以期速定天下,此其二也!”

    “各州州牧,皆受命于天子,执掌一州军政大权,然新帝登基,施政之术各有不同,自当入朝述职,既可向陛下陈述各州之风土人情,军政要务,亦可由陛下面授机宜,领悟新政之精髓。同时,此等封疆大吏之留任、更换诸事,皆需陛下亲眼过目而决断,故召其入朝面谈,并无不妥,此其三也!”

    “最后,若不愿入朝之人,则中枢亦可调整策略,以更稳妥更合理的姿态去处理该州之乱局,不至于延误时机,甚至贸然派兵以至于损兵折将。”

    “综上诸因,征召州牧入朝一事,并非如诸位臣工所言,全无道理,至少是有可取之处的。”

    这一番话,说得不少朝臣都深以为然,当然,这些本就是属于墙头草一类的,原本也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至于那些真正有资格影响朝堂,或者打算跟夏景昀掰掰手腕的,眼见夏景昀终于肯站出来辩论,立刻像是闻见了腥味的猫,激动了起来。

    “建宁侯,老夫还是那句话,若是四方不稳,该当如何?”

    夏景昀坦然以对,“如今的四方已经不稳了。”

    “老夫说的不稳和眼下的不稳是一回事吗?建宁侯在这朝堂之上,也要行此诡辩之术么?”

    夏景昀微笑道:“严少保为何对我朝的封疆大吏这么没信心呢?他们若都是忠臣,何来不稳?”

    老头儿的嘴角抽了抽,看着夏景昀,这些封疆大吏忠不忠心你还不知道吗?

    你们已经杀了一个封疆大吏了,现在搁这儿跟我说封疆大吏都是忠臣?

    他无语地看着夏景昀,一旁另一个嘴巴快些的人已经开口反驳了,“那若是他们不忠呢?”

    夏景昀没有回话,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

    那人猛地反应过来,若是他们不忠,那不就正该想办法解决吗?

    朝堂之中,忽然没了声音,以至于一声通传,显得那么清晰。

    “太后、陛下,四象州州牧吴齐力求见,此刻正在宫门外候旨。”

    殿中群臣瞬间懵了,议论纷纷,而等到太后传召,吴齐力的身影真的出现在大殿之外,殿中更是一片哗然。

    居然真的是他?

    居然真的有州牧主动入京来朝了?

    “肃静!”

    如今的首领太监靳忠甩了一下鞭子,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老老实实安静地站在原地。

    身上风尘仆仆,只是简单洗了把脸的吴齐力双膝跪地,行起大礼,“臣,四象州州牧吴齐力,拜见太后,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东方白开口道:“吴卿平身。”

    吴齐力却没动,而是老实地跪伏在地,“州牧无诏不得入京,然臣知先帝驾崩,陛下登基,效忠之心难耐,以致彻夜难眠,前日得知陛下行登基大典,实在按捺不住,便私自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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