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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如果有朝一日,他能立下殊勋还朝,他会再送他另外两句。

    面甲之下的萧凤山,扭头看了一眼高耸的中京城,没有一丝留恋地离开。

    “出发!”

    【一箫一剑平生意,负尽狂名十五年】的萧三郎,奔向了本属于他的战场。

    城墙之上,夏景昀目送着这支队伍远去。

    陈富贵小声道:“公子,为何要放了他?”

    “他治理龙首州十余年,未曾有过大恶,手下吏治尚算清明,龙首军战力也相当不俗,龙首州百姓过的日子虽然算不上多好,但比起天下其余各地,也还是要好上一些。当政那一个月,所颁行的政令我都看了,并未胡作非为。加上当年军功犹在,良将难求,这样的人,留他一条命,让他为国尽忠,从账面上是算得明白的。”

    夏景昀平静地说着,但是在内心深处的想法却并没有说出来。

    除了替他觉得一种感同身受的可悲之外,他夏景昀对皇帝这个东西并没有太多的神圣光环。

    别说人不是萧凤山杀的,就算是,那又如何?

    按照他曾经所看过的那些故事,似乎像他这样的人都是应该杀个皇帝助助兴的,他虽没走那一步,但也同样不觉得那是什么大事。

    只是斗争之中的一场厮杀而已,非子非父,能有什么呢!

    但这些话他是万万不能对外面任何一个人讲的。

    当萧凤山的队伍没入山后,他缓缓收回目光。

    在他身后的城中,吕如松和英国公本家数百颗人头,颓然落地。

    鲜血洒了一地,远远看去,如同一个鲜红的句号,为这场大变划上一个结束之符。

    疯疯癫癫的淑妃逃过了当街处斩的下场,被一杯“鸩酒”送下,而后裹着白布放入薄棺,抬出了宫禁。

    几经辗转,送上了在南城候着的一辆马车。

    马车之中,翘首以盼的太子等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人,一起缓缓去往了洞庭湖畔。

    夏景昀轻声道:“一年之后,就把太子他们葬在洞庭湖畔吧。”

    陈富贵点头记下。

    “太子妃呢?”夏景昀忽然想起了那个一直被忽略的女人。

    “已经在城外清光庵出家了。”陈富贵轻轻一叹,“也是个苦命人啊!”

    “这世道,苦命人多了,有谁不是呢!”

    夏景昀瘪了瘪嘴,忽地又摇头道:“不行,太子这种人渣还能逍遥一年,实在是太便宜他了,半年,他的那点功劳就值半年。”

    陈富贵深以为然,重重点头。

    “公子!”

    一声焦急的呼喊响起,气喘吁吁的公孙敬上了城楼,“公子,苏老相公和苏小姐他们的车驾快到了,已在南城外二十里!”

    他的话音刚落,胭脂又快步上楼,“公子,苏先生和白公子他们的队伍已在东城外二十里!”

    夏景昀懵逼地眨了眨眼,这怎么还能撞上?

    你们故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