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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老庄主转身朝胭脂点了点头,胭脂拍了拍手,大门之外,瞬间涌进来一队约莫三十人的队伍。

    在黑冰台众人的惊惶中,赵老庄主开口道:“勿要慌乱,既是表忠,自然要有所呈现,逆贼玄狐既逃,黑冰台欲继续承担皇权之倚重,上下诸般机密自不可皆成了逆贼之私产,还需劳烦诸位将所知诸事禀明呈上,如此方可取信于太后、陛下及中枢。”

    他笑了笑,“更关键的是,至少得取信于老夫吧?”

    众人如今已是案板上的鱼肉,就算想折腾事情,也没个主心骨,被赵老庄主这等声望之人一开口,几句话便乖乖照办了。

    会写字的,随从搬来案几,备好笔墨,就在这广场之中当面书写;

    不会写字的,则各去一屋单独口述,由方才涌进来的随从们记录后汇总。

    一看这架势,众人便明白,这位自打来了之后就没放过狠话的白衣帝师打的什么算盘。

    让众人这般各自讲述,但凡有言而未尽者,抑或弄虚作假者,几相映照对比之下,都能被揪出来。

    而这个时候还不老实的,在黑冰台便铁定会没了未来。

    于是,众人不敢藏掖,纷纷将自己所知晓的一切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赵老庄主走回了堂中,靠着一个炭炉安坐,手中不时翻阅着下面人交上来的文稿。

    这些东西他只是现在随手看着解闷,还得等胭脂带着人将信息整理齐了,再细细读来。

    黑冰台的行事作风虽然他很不齿,但黑冰台遍布天下的情报网络和发展多年的线人,他还是很眼馋的。

    一把刀会发挥什么样的作用,还是要看握在什么人的手里。

    “义父,那些最终判定撒谎不老实的人,就都杀了吗?”

    “杀了吧。总要掉些人头,才能让中枢那些人睡得安稳,也才能给这帮人敲个警钟。”

    赵老庄主将手稿放下,微闭着眼睛,伸出手指轻敲扶手。

    也不知道夏景昀最后会让黑冰台以何种方式继续发挥作用。

    ——

    “在前日与赵老庄主交流之后,原本我的想法是让黑冰台走到台前,发挥监督百官,查询各类案子的职能。只不过剥夺他们的论罪之权,最终定罪皆交付大理寺。”

    夏景昀无声搓着手指,看着坐在他对面的苏老相公,开口说道。

    他的这个构想其实就是日后的JW,但是这当中又有个问题,这样的话,就抢走了御史台对于官员的监察职能。

    果然,苏老相公这种对朝堂诸事无比清楚的人闻言便笑着道:“那恐怕御史大夫和御史中丞都要跟你打起来吧?”

    傍晚的阳光斜照进房间,夏景昀苦笑一声,“所以我现在都没想清楚,但是黑冰台花了这么多年,建立起这样的情报网络,若是就此荒废就实在太可惜。”

    他看着苏老相公,“按照我的分析,对黑冰台之改革,首要的是剥夺其肆意残害臣民的权力,其次便是要为其权力限定一个合理的范围。既然官有御史台管,晚辈在想,能不能让黑冰台来管民?”

    苏老相公眉头微皱,重复着他的话,“管民?”

    夏景昀点了点头,“民自古便在和官员的关系中处于弱势,若是有一个渠道,能够让他们将那些被贪官恶吏欺压的冤屈,被庸官判了冤假错案的不服,有渠道申述出来,而这个渠道还有足够的能力,能够查明真相,为他们伸张正义,查明真相,直达天听,岂不是一件好事?”

    苏老相公乍一听这个说法觉得很奇怪,但是当他细细想来,竟越发觉得可行。

    “如此,既能消解民间之怨愤,不至于让这些怨愤积攒而酿成大祸;又能让官员们时刻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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