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年年组织军队南下劫掠,自有东方平为他们搜刮,双手奉上,他们只需坐享其成。同时,还可以用东方平牵制消耗我们的军力与国力。”

    “所以,我猜测,这才是北梁人的真正目标。”

    殿中诸臣听完,先是一愣,旋即便忍不住颔首,因为夏景昀的言论的确很有道理。

    东方平的出身注定了他坐不稳这个位置,而让他成为南朝皇帝北梁也断然不会放心,割据一方,成为北梁棋子,的确是最优的路子。

    甚至来说,夏景昀没有提到的,东方平若成,武威州会不会动心?

    虽说事成之后依旧是傀儡,但再怎么说也是一国之主,威福自专,和臣子那还是有着天壤之别。

    若是帝国北疆处处割据,北梁便可多方下注,逐渐肢解。

    一念及此,不少人在心下稍安之余后背也是冷汗涔涔。

    “建宁侯,依你之见,东方平的兵锋只会停在河北之地?”

    “非也!”夏景昀摇着头,“他依然还是会朝着中京进发。”

    不少人又皱起了眉头,你这人怎么前后说的都不通。

    夏景昀刚要开口,万文弼便抢先道:“建宁侯的意思是,虽然北梁和东方平最终的意思是那般,但若是能够趁着我们兵力空虚,真的打下了中京城,拿到了皇位,他们也不会拒绝,不提这满城的王公贵戚,海量的金银财宝,届时他们可以临机而断,再决定怎么处置也行。哪怕打不下来,吓上一吓,也有利于他割据称雄。这便是欲得其中,必求其上之理。”

    “更何况,虽然我们觉得东方平坐不稳这个位置,但他个人若是有执念呢?至不济,允诺北梁事成之后,割让数州之地,成全他一个皇帝念想呢?”

    他微微笑着道:“建宁侯,本相说得可对?”

    夏景昀对万文弼那点小心思洞若观火,但瞧见他在这样的时候还想着那些事,对此人格局也颇为不屑,微笑道:“万相所言甚是。”

    众人一阵失落,感情还是要打啊?那你扯这么多有的没的有什么用呢!

    一个勋贵夹枪带棒地道:“这兜兜转转不又回来了么?”

    “并非如此!”夏景昀沉声道:“若是咱们方才的分析不错,北梁支持的心,和东方平进军的信念都不会很强。所以,我们只需打赢一仗,只要胜了,甚至哪怕死战之后小败,只要没有溃退,对方都会退兵。”

    他环顾众人,“就一仗,只需一仗!就能暂解燃眉之急!”

    若是守城的话,这一仗的人倒不是凑不出来。

    众人琢磨着,又一个臣子开了口,“建宁侯,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若是我们猜错了又当如何?这可是事关社稷啊!”

    德妃、苏老相公、赵老庄主、苏元尚等人尽皆眉头一皱,这是要把夏景昀往绝路上逼啊,一旦猜测有误,谁能保得住他!

    他们正要开口,夏景昀就已经断然道:“如果我们猜得没错,北梁的使者已经在路上了,不日就将抵达。只要真的有使者来,不论他说什么,此事就已经八九不离十。更何况,无论如何,咱们也要立刻集结人手,立刻北上迎敌了。”

    他当然不傻,怎么可能把这么大的锅接在自己脑袋上。

    苏老相公开口道:“既然如此,咱们不妨一边等几日,一边立刻集结人手、粮草、军需,今夜,就先把这些东西定下来吧。”

    众人对视一眼,心道也只能如此了。

    ——

    而在距离中京城四百余里之外的一处驿站外,一支规模中等的队伍正缓缓停下。

    看着驿站中严阵以待的驿卒,一个汉子上前,操着一口流利的中原话,“我们是大梁帝国的使团,前方两个驿站都毁于兵祸,故而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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