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耶律文德和元文景一脸由衷的认同,但却并未开口附和,他们虽同为北梁七大姓的族人,但两个都是旁支,这种话,身为镇南王世子的薛文律骂骂也就算了,他们要是附和了,传出去指不定惹上什么麻烦。

    骂了一句之后,车厢重新安静下来,而马车也已经走到了大街之上,四周的闹嚷清晰地传进了他们的耳中。

    “诸位!听说了吗?常山郡大捷!兴安伯阵斩北梁大将,东方平退兵了!”

    “诶诶诶!知道不?我们胜了!北梁蛮子授首!东方平退兵了!”

    “听说了没?狼牙州那边捷报传来了,我们胜了!”

    “我听说了,说是临危受命的兴安伯单骑闯关,于万军从中,斩杀了北梁大将,取其首级,东方平吓得屁滚尿流,直接带兵跑了。”

    “你这就夸张了,就算是小军神也不敢说单骑闯关,于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吧?我听说的是当时常山郡城都要破了,兴安伯带兵赶到,然后马不停蹄,直冲东方平的本阵,吓得东方平尿都快出来了,但谁知道兴安伯说了一句,念你是大夏人,先留你狗命,然后调头就带兵直冲北梁军阵,将那个不可一世的北梁大将直接砍了脑袋。当时所有人都看傻眼了,然后叛军仓惶逃蹿,还被乘势追杀了好多。”

    “不管怎么说,兴安伯是真厉害啊!想当初消息传来的时候,我们都觉得坏了,要出大事儿了,没想到人家临危不惧,力挽狂澜,带兵北上,不仅守住了城,还直接阵斩了北梁蛮子的大将,真是涨了我们的威风啊!”

    “建宁夏家是真厉害啊,出了建宁侯这样的世间英才,还能出兴安伯这样的无双猛将!”

    “此番军功,怕是夏家要一门两侯爷咯!”

    “兴安伯真是厉害不假,还要加上一条,北梁蛮子是真该杀啊!死得好,死得好啊!”

    “不错,北梁狗贼兴兵犯我河山,就该狠狠地收拾他们!兴安伯杀得好!”

    “诶,我怎么记得北梁的使臣这几日就在咱们中京吧?”

    “可不是么,我听我二大爷的三舅母的儿子的姐夫说,这北梁蛮子昨日在朝堂之上,还在咱们的太后和陛下面前耀武扬威,不可一世呢!”

    车厢内,薛文律咽了口口水,看了一眼面色发白的耶律文德,耶律文德看了一眼胆战心惊的元文景,处在三人地位底端的元文景无奈隔着帘子开口小声朝帘外的车夫屈辱地喊道:“尊驾,可否驶得快些?”

    有惊无险地回了驿馆,三人坐在房中,惊魂未定。

    元文景主动帮着泡茶,众人喝了两杯才缓缓压下了心头的慌乱。

    元文景既是自我安慰亦是安慰其余二人道:“我等所行皆无错乱,慕容虎被杀,乃是他与慕容家的罪过,想来陛下不会怪罪我等。”

    耶律文德叹了口气,“道理虽是如此,但我等不远千里而来,身处敌国,就为了图个无功无过吗?”

    元文景也沉默下来,是啊,来之前谁不是抱着建功立业,至少未来在朝堂之上,积攒下一个拿得出手的大履历来呢,为了这个副使之位,自己和自己身后的家族也没少出力,如今却只有这个结果。

    而这当中,最郁闷,就当属身为正使的薛文律了。

    想都不用想,在来之前,这位镇南王世子,北梁四骏之一的年轻人心中怀揣着多少梦想和憧憬。

    一路上的风沙和艰苦,对方都毫无怨言地忍了下来,但千里迢迢来到这南朝中京城,得到的是什么?

    是那个狗贼白云边无情的嬉弄和嘲讽,是南朝君臣如顽石一般的坚韧,更是此刻大局在瞬间逆转之后,被嘲讽、被羞辱之后的惶然。

    元文景脑筋急转,安慰道:“不过说起来,咱们总归也不是全无收获,陛下一直致力要培养我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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