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手段,需要瞧见陛下有血有肉的情绪,来提醒自己,眼前的人也是一个和自己一样的鲜活的普通人,从而让自己心头的畏惧减轻些。

    夏景昀对此也没什么办法,同时他也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一闪而逝的慌乱过后,德妃迅速调整了心态,开口问道:“北梁大军压境,犯我疆土,诸位卿家有何良策?”

    都是中枢重臣,自然没有谁说什么迂腐的套话,李天风出列道:“为今之计,是我朝兵员不足,难以派出援兵。需得想方设法凑足援兵,支援两关。两关若失,对局势之影响就太大了。”

    杨维光跟着出列,“北梁人狼子野心,趁我朝中大乱之时,先是在雨燕州生事,将朝廷所有剩余能用之兵牵制,继而兵出烈阳关,犯我疆域。无当军虽强,安国郡王虽勇,但若北梁倾国而来,恐亦是有所不敌。梁帝此举,堪称打在了我们的七寸之上。若青川、雁回二关有失,则雁原州州城龙城震荡,龙城若失,则中京与关中俱惊,论其后患,犹在雨燕州大变之上!”

    严颂文板着脸站了出来,“太后,陛下,微臣有罪。”

    众人一愣,严颂文开口道:“御史中丞白云边,奉命陪同北梁使臣,却囿于口舌之争,只徒一时意气,未能探明北梁之真实目的,以至于事起突然,我等全无防备,臣统领御史台,亦有责任,请太后及陛下降罪。”

    众人暗自咋舌,严大人这是真急了啊,都要这么公然地打压白大人了。

    卫远志看了一眼夏景昀,夏景昀低眉顺目,仿如没听见,他犹豫一下,正要开口,万文弼却率先开口道:“严大人此言差矣,此事乃是中枢共定之策,岂只一人之责。更何况,依照老夫所见,此等大事,只恐那位北梁世子亦无从知晓其中内情,不过是个牵制我等注意之幌子罢了。”

    严颂文定定地看着这几日与他之间已渐成同盟的万文弼,仿佛在问,你到底哪头的?

    卫远志这时候才开口道:“当前燃眉之急,乃是如何防范北梁之攻势,迅速发兵救援青川、雁回二关,以安大局。”

    李天风立刻附和,“不错,依臣之见,立刻调岳平武率兵援助,以解青川、雁回二关。”

    “不可!”一直沉默的兵部尚书忽然开口,“太后、陛下,依臣之见,当令岳将军立刻进驻雁原州城龙城,接管城防,营造防御工事,以抵挡北梁大军入侵。至于两关前线,安国郡王当自有安排,若他胜则自然一切无事,若他败则固守龙城,亦不让胡马南下!”

    “荒唐!”严颂文厉声道:“两关战事正是吃紧之时,有兵不派,岂不让前线血战之将士心寒?明明局势可以挽回,却坐视我朝健儿被北梁十万大军蚕食屠戮!你就是这样执掌的兵部吗!”

    面对着上官的指责,兵部尚书沈盛文却并未退缩,“岳平武手下所领之平叛兵马,大多为步兵,骑兵之战力亦远逊北梁,若是被北梁大军围点打援又当如何?更何况,前线无当军既然能设空营埋伏偷袭的虎豹骑,就说明安国郡王已经对此有所防范,局面并未完全脱离其掌控,此刻冒然派兵,既有可能正中北梁围点打援的下怀,同时还会扰乱安国郡王的布局,更关键的是,我们没多少兵马经得起这般挥霍!”

    沈盛文说到激动处,看着德妃,“太后明鉴,若要不损害剿匪大局,彻底肃清叛乱,则如今朝中可用之兵,仅有护卫京师的三万人。岳平武乃是领兵在雁原州平叛,故而才能临时征调,我们必须要慎之又慎啊!”

    “你这分明就是怯战畏战!太后、陛下,臣请立诛沈盛文,以安前线军心!而后立刻派出援兵,支援安国郡王!”

    听着两人的吵闹,德妃也微微皱眉,军事上的东西,对她而言,实在是太超纲了,听起来沈盛文的话很有道理,但是严颂文的说辞也不得不考虑,犹豫间,她不着痕迹地瞥向夏景昀。

    然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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