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黑冰台,阁下跟我们走一趟吧。”

    洪公子身子一颤,一股暖意在双腿之间弥漫开来。

    道旁停着的一辆普通马车上,如今黑冰台事实上的执掌者谢胭脂厌恶地收回了目光,放下了马车的车帘。

    外面发生的事情,夏家众人并不知道,她们正在秦璃的亲自陪同下,兴致勃勃地看着鸣玉楼华贵清雅的陈设。

    夏李氏看着挽着自己胳膊的秦璃,笑着道:“昨日太后娘娘传了懿旨,婚期就剩下一个月了,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做的吗?或者有什么要求,你提前跟我说说?”

    秦璃不好意思地低头,夏张氏调侃道:“你那点见识就算了吧,老老实实当个木桩子配合就好了,秦家富甲天下,仆役如云,哪有什么不懂的。”

    夏李氏都习惯了嫂嫂这张嘴,加上本身性子就温柔,也没多说。

    秦璃还在犹豫要不要委婉地帮准婆婆出头,夏宁真就已经小声道:“但是娘你要好好学啊,我今后还要嫁人呢!”

    夏张氏笑容登时一滞。

    夏李氏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鸣玉楼的笑声只是一个缩影,随着建宁侯与苏家、秦家的婚事定下日期并且日益临近,整个中京城都轰动了,同样有无数人为之祝福。

    奇迹般崛起,又如星辰般闪耀的年轻侯爷;

    富甲天下,数代为后秦家嫡女,自幼便名动京城的奇女子;

    数代为相,名望惊人的云梦第一世家的嫡女,美名才名皆冠绝一州的洞庭明珠;

    在这惊人的背景之外,再加上那传奇般的平妻而娶,一时间,关于这场联姻的谈资,几乎占据了中京城的大街小巷。

    ——

    暮色之中,距离中京两三百里的一处驿站,北梁使臣的队伍住了进去。

    在整整一日几乎如逃难一般的离开之后,回望着已经云远不知处的中京城,众人都有种长出一口气的感觉。

    此番在中京城的经历,简直如噩梦一般。

    若是单纯的碰了壁也就罢了。

    但他们的经历,在队伍中那些没文化的汉子们看来,就好比终于有机会去青楼跟心仪的姑娘睡一觉,兴致勃勃地放着狠话,态度嚣张,但没想到,还没开始就不行了。

    对方还很贴心地安抚自己,没事,客官定是累了,我们休息一下明早再来。

    自己也觉得天晴了雨停了自己应该就行了,于是重整旗鼓,然后这一次,比之前更惨,连正题都没开始,就又不行了。

    对方终于一脸震惊地抛出一句,原来你真的不行啊!

    你说说,哪个爷们好汉忍得了这种奇耻大辱!

    好在,这一切终于是结束了。

    “不管怎么样,这一切终于是结束了。”

    看着眼前这间熟悉的驿站,薛文律也长长地松了口气。

    站在窗边,看着驿站之外的那一片空地,他想起了当初在此间初见姜玉虎时的情形。

    那个夜晚,他意气风发,那个夜晚,他不可一世。

    然后,对面的男人,甚至都不屑拿正眼瞧他。

    当时他还曾觉得愤怒,如今想来,心里便只剩下了自嘲。

    我当时怎么敢的啊!

    夜色悄然笼罩了大地,躺在这明显比不上鸿胪寺驿馆的客战中,薛文律以及同行的北梁众人竟时隔多日,难得地睡了个安稳觉。

    翌日清晨,他们再度启程,在经历了一整个白昼的疯狂赶路之后,他们的队伍,来到了泽州城外的驿站旁。

    过了这个驿站,今晚可就要露宿了,于是众人下意识地放慢了步子,等待着上头的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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