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则是感慨着,去岁还在嘲笑南朝皇帝,然后打算趁着南朝动荡,铁蹄踏遍南朝繁华。

    谁知道转年自家陛下也没了,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

    虽然大梁对这种事情不像南朝那么排斥,但终究是一件破了天的大事,让同为大梁人的他们也开始心忧起自己在新朝的前途来。

    不提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的北梁众人,夏景昀等人匆匆回了城主府坐定,神色之中依然有着还未消退的震撼。

    “也就是说,北梁太子重演了他父皇三十年前上位的老路,弑君登基,同时已经基本掌握了朝局?”

    夏景昀看着姜玉虎,开口问道。

    姜玉虎点了点头,“不过问题不大,他现在最主要的依靠是慕容锤、宇文云和镇南王薛宗翰,薛宗翰是个废物,慕容锤连薛宗翰都斗不过,更不用提,至于宇文云,无当军的情报不多,但想来和薛文律并列北梁四骏的人,和废物应该没什么区别。”

    白云边很想怼一句姜玉虎,说他太过狂妄,看谁都是废物,但想到姜玉虎很可能来一句【你也是】,便生生忍住了开口的欲望。

    过去一年跌宕起伏的经历,的确让他成熟了许多。

    夏景昀微笑着附和了一句,“诚如将军所言,梁帝曾经梦寐以求的局面,对手皇权更迭,朝野剧变,人心浮动,边军动荡,而后若能打掉或者占据对方边疆屏障,便能长驱直入,予取予求,他虽然多方筹谋都没在我们身上实现,却通过献祭自己的方式,让我们实现了。短时间内,北疆的军事威胁应该可以消除。”

    白云边闻言登时激动起来,“那这么说,我们可以北伐了?”

    他的眼中放着光,那是属于文人常见的浪漫和激动,“饮马北海,在北梁圣山勒石祭天,我的乖乖,这是千古未有之功业啊!”

    但他的话,却并未换来与他这句话关系最大的姜玉虎的激动,他只是淡淡瞥了一眼白云边,“你知道做到你这一句话,需要死多少人吗?”

    夏景昀的脑海中也想起了饮马瀚海,封狼居胥的故事,听着仿佛就热血沸腾,但诚如姜玉虎所言,得死多少人?

    如今大夏与北梁之间,并不像他熟悉的汉匈故事那般,故事里的匈奴是彻底的游牧民族,劫掠是他们主要的存续来源,历经两代积累正值巅峰的强汉是必须要彻底解决匈奴这个心腹大患,以卫边疆。

    但如今,烈阳关和凤凰城在手,北梁等闲无法南下,战略主动在自己手里。

    北梁已经是一个集权国家的雏形,有自己相对成熟的政体和国家运转机制,以大夏如今的国力,一方面短期根本无法彻底攻灭,同时他们也并非一定会寇边侵略。

    更何况,大夏内部的改革、各地的叛乱,东方平这个大患,都是燃眉之急,哪儿有余力去北伐。

    于是,他轻声附和着姜玉虎的话,“并非不能北伐,而是不能现在北伐。眼下,除了北梁皇权更迭这么一个理由之外,没有一项客观条件是可以支撑这个决定的。内政改革、地方平叛、雨燕州收复,一桩桩都是大事,以朝廷的国力支撑不起灭国之战的,更承受不起万一失败的恶果。”

    白云边也不是愣头青了,冷静下来之后,也想明白了,只不过,他心头还是有些不舍,“这等天赐良机,难道我们真的就这么眼睁睁地错过了吗?”

    姜玉虎看了一眼蹙着眉头搓着手指的夏景昀,对白云边道:“你今天也累着了,出去透透气吧。”

    白云边闻言不由一怔,这货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好过了?

    他狐疑地看着姜玉虎,姜玉虎翻了个白眼,拎着他就走出了房间,“我怕你在这儿胡说八道打乱他的思绪。”

    白云边:

    安静的房间中,夏景昀继续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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