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只不过,有些时机稍纵即逝,失不再来,若是拖延得久了,恐生变故啊!

    想到这儿,他那本就已渐生皱纹的脸上,沟壑更明显了些。

    但仿佛老天都在庇佑他一般,正当他忧虑难当时,方才派去找他好大儿耶律德的心腹却去而复返,身后还带了一个人。

    瞧见来人,耶律石猛地站起来,“大郎?”

    耶律德取下斗篷,也同样面露激动,“父亲!”

    耶律石知道这是在外人地盘,也不敢过分激动,强压心绪,小声道:“你怎么来了?”

    耶律德道:“上京事变当日,孩儿正在城外办事,翌日得知变故,不敢归京,一面派人入京回府报了个平安,一面当即带着护卫离了京城,正要寻父亲讨要一个章程。”

    “好好好!处置得甚好!”耶律石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心腹,对方当即识趣出门,和其余护卫一道,为这父子二人在门外警戒。

    耶律石看着耶律德,“此间是怀朔城,你可有把握安稳离去?”

    耶律德点头,“父亲放心,我随行有三百精锐,只要怀朔刺史不敢公然与我耶律家开战,自保无虞。”

    “好。接下来的话,你听好了。”

    耶律石招了招手,示意耶律德凑近,直接附在他耳畔,“新帝继位,慕容家宇文家势大,朝中权力就那么多,我耶律氏必遭针对,为父欲佯装保驾入京,行废立之事,改立景王,此事事关我耶律氏阖族命运,不得传于六耳。”

    “你现在立刻离去,回去京城,沿途派人在河东道、天南道挑动几场叛乱,如今属国动乱颇多,不会太难。进入京城之前,做好安排,对陛下和宇文云进行两场刺杀,千万收拾好首尾,不要被人发现。安排好这些,就在京城府中安坐,不管陛下和朝廷说什么,都忠心听命便是。若是遇到太过重大的事情,就拖着等为父回京。”

    他坐直身子,看着爱子,“为父相信你,一定能够办好这些事情。”

    耶律德一面庆幸着自己这一趟来对了,另一面又是真的惊叹于父亲的想法。

    不过他虽在七大姓下一辈中不显山不露水,但那都是耶律石为了不引起梁帝忌惮,刻意压制名声的效果,实际上他的能力是极强的,颇有乃父真传,所以,即使听见了这样的消息,也没有惊呼出声,更没有慌乱,冷静下来一想,便明白这条路虽然险一些,可一旦成功收获巨大,更关键的是,成功的可能性真的很大。

    他稍一琢磨父亲的安排,便明白了其中关窍,小声道:“孩儿以为,此事之要诀,便在于能否赢得太子信任,好让父亲入京擎天保驾,不知孩儿理解得可对?”

    耶律石欣慰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办吧,为父在怀朔城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耶律德起身郑重一拜,戴着斗篷朝外走去。

    刺史府的主屋中,幕僚看着怀朔刺史,“大人,咱们要不要?”

    怀朔刺史摇了摇头,“你几个胆子?人家现在还是我大梁定西王,别说这些事,他就是骑在我脑袋上拉屎我眼下还是得受着!只不过”

    他顿了顿,宦海浮沉,要的就是抓住那些千载难逢,稍纵即逝的机会,有志于往上攀爬的他,不会就这么放过。

    他开口道:“准备纸笔,本官要写一封信,送给陛下。”

    ——

    梁都。

    几乎弥漫整个冬日的风雪已经停了。

    但放眼望去,四周都还是一片皑皑。

    不过那些洁白和纯粹,都只存在于人迹罕至的山峰或者屋顶,但凡人们常走的地方,冰雪几乎都已经化尽,只剩下混杂着脏污的泥泞,没有纯白洁净的容身之地。

    一支极其庞大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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