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没有什么顶不顶得起的说法,谁都没比谁聪明到哪儿去,你信不信元家那些位置,换了别人,这朝堂也不一定就有多乱,千万别觉得自己是不可替代的。三上优雅,优雅永不过时,三上却是可以被取代的!”

    “就算陛下不从下四姓里提拔,但是如果将上三姓变成上两姓,你说裴家会拒绝吗?他不得拼了命地顶起这个朝廷?又或者,让赫连青的赫连家取代元家,你说他们会觉得自己胜任不了而拒绝吗?”

    元文矩一脸受教,“爷爷教训得是,是孙儿愚钝了。怪不得,定西王为了保全耶律家,连耶律采奇说献就献了,这才是枭雄心性,这才是大族掌门该有的气度。”

    元宪焘没有去纠正这种年轻人常见的华而不实的大词,只是缓缓道:“别想得那么简单,耶律石这等人,做事情不会那么浅白,送耶律采奇入宫这一步,既是取信于陛下,同时又会引起宇文、慕容两家的警惕,如果他们应对不当,极有可能与陛下生出嫌隙。到时候,在平北王依旧沉默的当口,耶律家的荣宠说不定就回来了。”

    他将元家的牌子放回桌面格子里,“如今雪龙骑被俘、虎豹骑被屠,鹞鹰骑精锐丧失大半,平北王的白熊骑满编只有三万,耶律八部的五万控鹤军就是我大梁最强战力,他一旦安然入京,恐怕耶律家要兴盛到他死啊!”

    元文矩刚想顺嘴说一句兴盛就兴盛呗,跟咱们又没关系,旋即就警醒过来闭嘴不言。

    元宪焘拿起耶律家的牌子,目光凝重地看着耶律二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宇文家,宇文云缓缓睁开了眼睛,四周的嘈杂在顷刻间涌入了耳中。

    “儿啊!你终于醒了!”

    “家主醒了!”

    “夫君!”

    “爹爹!”

    宇文云慢慢回过了神,下意识就想要坐起,伤口瞬间被牵扯出剧烈疼痛,让他忍不住惨呼一声。

    床边围着的人也连忙七手八脚地让他重新躺下安歇。

    宇文云却没管他们,咬着牙靠坐在了床上,等夫人上前服侍自己喝了一碗汤药,便扭头看着母亲和妻妾儿女众人,挥了挥手,“我没事了,你们先下去吧。”

    他的母亲依旧有点不放心,自己男人才死了没多久,这好不容易等来了宇文家的好日子,儿子又差点让人弄死,饶是见惯了高处争斗的她也有些扛不住了,连忙道:“云儿,你要稳重点,咱们宇文家可不能再出事了!”

    “行了娘,你放心吧,咱们宇文家还有的是好日子呢!哼!我真要出了事,这京城不知道多少人要为我陪葬!”

    他冷哼一声,旋即挤出一丝虚弱的温和笑容,“行了娘,你先下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众人也知道劝不动,恋恋不舍地离开。

    等屋子里没了女眷,宇文云便将府上管事和亲卫都叫了进来,“我昏迷了多久?”

    “回家主的话,一天一夜。”

    宇文云沉默片刻,喘了两口气,“我出事到现在,发生了些什么?”

    “家主遇刺的同时,镇南王也遇刺了,但是他比较侥幸,只死了几个亲卫。陛下雷霆震怒,当面怒斥了绣衣令令狐衍,限期七日内破案,并且遣胡公公亲自到府上慰问过。”

    “不久之后,定西王长子耶律德回京,陛下召见。而后中书令元大人和兵部尚书裴大人入宫,陈说各地叛乱之事。最后安东王入宫请罪,说是京都卫防御不力,致使刺杀案发生,请陛下降罪。”

    宇文云脸色骤然一冷,“慕容锤没事?”

    “额没事。”

    宇文云虽然脾气暴躁跋扈,但脑子却不笨,不然当初也不能在梁帝眼皮子底下忍辱负重,调集私兵入京,立刻就想明白了其中内情,言语之间也带着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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