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两家,哪一次不是伤筋动骨的大事,裴世胜当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

    宇文云闻言扭头冷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如何?难不成现在完颜达无诏率兵入京,就不算是谋反吗?本来就反了的人,还何须顾及那些?”

    “你”裴世胜一甩袖子,“军国大事,岂能如此意气用事,如同儿戏!”

    “等我们的人头都被完颜达踩在脚底上的时候,那时候就不儿戏了!”

    梁帝看着争吵的二人,忍不住地皱起眉头。

    “陛下,可否容老臣说两句?”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元宪焘主动开了口,梁帝自然点头,“自无不可。”

    “陛下,其实完颜达此来,所为之事无非两个。”

    “如今陛下初登大宝,他要么是想借朝中权力未定,陛下立足未稳之际,挟兵威以求取更多利益,趁机一改完颜家在七姓之中最末的地位。要么,干脆就是打着凭借兵权威逼,把控朝政的算盘。”

    元宪焘缓缓说着,宇文云听完冷哼一声,“这不都是些废话么!”

    梁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宇文云终究还是收敛起来,不敢多说。

    元宪焘不以为意,呵呵一笑,“平北王来势汹汹,势若北疆悍狼,但陛下岂不闻驱虎吞狼之计?”

    梁帝心头一动,元宪焘笑着道:“如今,定西王尚在怀朔城,若下诏令其引两万控鹤军勤王,陛下以为,局势会如何发展?”

    本就已经密令定西王入京保驾的梁帝被这么一提醒,忽然眼前一亮,“定西王入京,则平北王的兵力优势便被抵消了。平北王若是老实臣服,则大事可定,若是冥顽不灵,则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朕便可居中制衡,从而占据主动。”

    他面露几分激动,赞赏地看着元宪焘,“元爱卿不愧为朝官之首,此言甚妙!”

    元宪焘欠了欠身子,没有居功,“都是陛下英明。”

    梁帝在脑海中又过了一遍方才的念头,的确比起自己先前的设想又进了一步,挑动耶律石去压制完颜达,这样就连耶律石可能不忠的情况也杜绝了。

    最关键的是,通过挑起耶律家和完颜家相斗,也能顺势削弱他们两家,自己也好从容地给自己的从龙之臣,慕容家和宇文家恩赏,而后再赏赐耶律家,哪怕只是将其恢复到现有局面,也更能收拢耶律石的心。

    这一计,算是一石数鸟。

    宇文云闻言也看了元宪焘一眼,暗道这老东西果然有点本事。

    念头通达了,梁帝的腰杆都挺直了几分,“胡全!”

    大太监胡全恭敬应道:“奴才在!”

    梁帝沉声道:“你去向平北王传朕口谕,问问他到底意欲何为!”

    胡全身子一颤,祈求般地看着梁帝,在梁帝冷面不语之后,也不敢有任何反抗。

    陛下不能让裴尚书去以身犯险,还能指使不动他这条狗吗?

    就在胡全颤声答应准备出发之际,又一个信使快步而来,“陛下,平北王大军停在城外五里,遣使质问,他归朝朝贺新君,京师为何城门紧闭,防他如贼,陛下意欲何为?”

    胡全登时心头大喜,但梁帝脸上却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雨前的乌云。

    好家伙,我还没开口,你就先叫上冤来了!

    但眼下,他已经有了更为周全的准备,底气一足,在面对这样的挑衅时,竟然也能在冷静下来之后露出笑容,“既然这样,那就先慰劳慰劳咱们这位辛苦的平北王吧,裴卿,你去安排劳军之事,派人出城慰劳一番,他有什么话,也给朕带回来。”

    “元卿,这朝中政务,就有劳你了!宇文爱卿,走吧,陪朕巡查一番城防。咱们一起静待定西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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