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建宁侯虽然天纵奇才,谋深似海,但到底还是年轻了些,这一步有些操之过急了。雨燕州虽然兵威赫赫,这些大族没有任何人敢公然挑衅和对抗朝廷,但是朝廷在地方的势力还未建立起来,在地方治理之上依旧要倚赖地方大族的支持。可是新政一出,地方大族瞬间被推到了朝廷的对立面,原本在郡县治理结构之中,朝廷和士绅的合体局面被打破,我们行事就变得困难了起来。”

    随从听完,一脸的憋屈,“建宁侯不是公认的厉害吗?难不成他会想不到这些?”

    曹玉庭叹了口气,“他必然是想得到的,但是如他这等人物,所追求的东西必然不是那么简单的。这些困难,在他眼中之时芥藓之疾,后面慢慢解决便是。不能指望他为了我们这些人设身处地啊!”

    随从闻言默然,“小人却觉得,建宁侯既然知道为大人做指示,想必对大人的困境也是有所了解,必然会有行动的,大人不必过于忧心。”

    曹玉庭扭头看了他一眼,想反驳,但那反驳的话最终也没有说出口,只是望着四周残留的冬意,淡淡说了一句,“但愿吧。”

    而另一边,洪老爷和其余诸位郡中世家家主正坐在一片草甸之上,奴仆们摆上坐垫、案几、酒具等等,而后众人落座。

    “畅快!哈哈哈哈!”

    “他不是有傲气吗?怎么不傲了?”

    几个大族家主开怀大笑,洪老爷等他们发泄了一通之后,伸手按了按,微笑道:“此事解气归解气,但是重点还是在我们呢也算是探明了曹大人的底细,他快要扛不住了。”

    “不错,但凡他能扛得住两三日的时间,他都不至于要生生忍住咱们这份嘲讽。他这么接下就已经清晰地表露出他眼下的吃紧。我们再添把火,估计他的事儿就办不下去了。”

    “不过诸位,他肯定要向州城求援的,州城那边,要是支持了,他不就缓过来了嘛!”

    “诸位勿忧。”洪老爷笑了笑,“昨日本家才来了信。州城那边阵仗更大,足足数千人,而且估计那位建宁侯还有更头疼的事情呢!更何况,各郡都去求援,那建宁侯能有几分本事都安抚好?”

    众人连忙好奇,但洪老爷却只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并未作答,“咱们拭目以待便是,估计用不了多久就有天大的好消息传来了。诸位,且饮!”

    众人见状也不好再逼问,纷纷举杯相和。

    一杯饮尽,一阵快马疾驰的动静便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瞧见对方径直冲向曹玉庭的所在,众人纷纷心头一凛。

    “洪兄,可是州城那边有动静了?”

    洪老爷也望着那边,缓缓点头,“估计是,州城的大族们联手,那阵仗可比咱们大多了,瞧他们这焦急的样子,说不定便是胜负已分。这位建宁侯也终于碰壁了。等着吧,想必我们的消息也不会等多久。”

    也正如他所料,很快,便同样有两匹快马疾驰而来,正是他们派去州城的信使。

    洪老爷当仁不让,淡淡开口,“如何?可是州城那边有了变故?”

    信使看了一眼洪老爷,欲言又止。

    “哑巴了吗?洪老爷问你话呢!”另一个家主当即开口呵斥。

    信使把心一横,“州城消息,洪家联络诸家残害平民、阻挠新政之事败露,洪家阖族被缉拿入狱,其余各家家主纷纷自首,认罪伏法!”

    “什么?”

    “啥?你可听清楚了?”

    洪老爷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信使的衣领,“怎么可能,我洪家这等大族,怎么可能被阖族缉拿!”

    信使眼下也不怕这位了,“这都是事实,城中还传闻建宁侯明日就将把洪家数名首恶,以及其余各家家主处斩。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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