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尚自然是听懂了夏景昀言语之中的意思,以及那些不好公然说出口的背后深意,郑重抱拳,“你放心,必不负你之所托!”

    夏景昀伸出手,苏元尚也伸手与之郑重一握!

    这是继当初在云梦州的握手之后,两只有力的手又一次郑重地相握。

    这一握,和曾经一样,关乎着信念,关乎着承诺,关乎着志同道合。

    这一握,和曾经又不一样,关乎着重托,关乎着一条万不得已的后路。

    与苏元尚说完,夏景昀又看向姜玉虎,手自然而然地伸出去,在姜玉虎的迟疑中,与他紧紧相握。

    他的言辞变得恳切,“将军,此去前路未卜,无当军一向中立,不敢奢求,唯望将军稳固边防,不要让北梁人有可趁之机,以失去如今南北大好局面。”

    姜玉虎任由他握着自己手,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平静道:“无当军也可以不中立。”

    夏景昀一怔。

    姜玉虎淡淡道:“无当军的中立,只不过是因为手握兵权,为防猜忌不得已而为之,同时的确不愿意涉足朝堂政争,惟愿纯粹地保境安民,超然物外。”

    他看着夏景昀,目光如寒枪直刺其心,“但保境安民,归根结底,不就是为了让天下人过得更好吗?这些时日我亲眼所见你之言行,如果你能够实现这个愿望,无当军帮你一把,又有何不可?但你若野心作祟,致使天下大乱,未来刀兵相向,领军在前的人中,必有本公子之身影!”

    夏景昀深吸一口气,不由有些感动,眼眶微红,“将军之风,无愧天下人敬称军神二字。”

    姜玉虎看了一眼被握着没松开的手,也没抽出,只是开口道:“放心去吧,明日我就返回烈阳关。至于观音婢,我先带她去北疆,过些日子,等局势明朗,如果平安无事,你大哥送她回去,如果有事,我亲自送她回去!”

    夏景昀点了点头,而眼前,期待已久的金光悄然一闪,一幅画面出现。

    一身戎装的姜玉虎抱着观音婢坐一处房中,房门忽然被金剑成猛然撞开,“将军!消息到了!”

    姜玉虎腾地起身,目光犀利灼人。

    “陛下中毒驾崩。德妃娘娘同样被人毒害,一尸两命,中京城中”

    金剑成的声音迟疑了片刻,“一片大乱!”

    和之前不同,这一次的画面极其短暂。

    而那几乎是一闪而逝的画面之后,一阵比之先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的虚弱感如潮水般涌来。

    夏景昀只感觉脚下一软,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

    其中一半是窥命的后遗症,另一半,则是痛彻心扉的悲伤。

    虽然知道这是可以被改变的未来,不一定是已经确切的结果,但那阵伤痛来得太过迅猛和强烈,几乎在瞬间,将他彻底吞没。

    他眼前一黑,朝着地上直直晕了过去。

    姜玉虎连忙伸手将他接住,看向陈富贵。

    陈富贵带着几分感慨和心痛道:“这些日子,公子马不停蹄,仅仅花了二十余日就走遍了整个雨燕州,中间还要不停地耗费脑力,翻阅资料,解决争端,估计已经不堪重负,此刻心情骤然受到冲击,终究还是扛不住了。”

    苏元尚迟疑道:“那要不先扶下去休息一番?”

    陈富贵摇了摇头,“公子方才进屋之前就与我说了,如果他心绪激荡,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也让我务必绑也要绑着他上马,如今之局面,每晚一刻,都有可能是天差地别。”

    苏元尚心知的确如此,只好看着晕厥过去的夏景昀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长长叹了口气。

    姜玉虎却没那么多儿女情长,看着陈富贵,“人我就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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