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那位曾经的丞相和夏景昀同殿为臣,而且还是借其声势上台为相,却偏偏要与其争权夺利,那是真傻。而我等若是不争,眼巴巴等着夏景昀的吩咐和安排,那也是真傻。”

    他站起身来,“且看看吧,看这位建宁侯如何应对,看他能不能阻止尉迟弘的布局,也算是验证一下他到底有没有真本事,去做到他所承诺的那些事情。”

    耶律德轻笑一声,深以为然,“若是连尉迟弘都对付不了,那的确很难做到那些他所承诺的东西。”

    耶律石负手望着门外,头顶天空湛蓝,白云悠远,空气中,都带着一丝辽阔和豪迈。

    “以天地为棋盘,众生为棋子,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呐!”

    耶律德陪着父亲沉默了片刻,然后才轻声道:“说起来,今日朝堂之上,那位妄言小官,该如何处置?”

    “就是那位建议整军南侵,以彰陛下威严的宣徽院同知吗?”

    “是的。”

    耶律石想了想,“先关着吧,无需审问,也不用审问。”

    “为何?”耶律德闻言一愣,下意识问道。

    耶律石这次没有解释而是缓缓迈步,“你想想呢?”

    耶律德跟上父亲的步伐,朝着后院方向走去,稍作沉吟,眉头便舒展了开来。

    “父亲是怀疑还有人在他背后?”

    “不是怀疑,是一定。”耶律石微微颔首,“所以先关着吧,拳头没打出去,才叫有威慑。”

    耶律德佩服地看着父亲,恭敬点头。

    而在距离定西王府不远处的一座更雅致的府邸之中,也有一对长辈和晚辈正在聊天。

    大梁中书令元宪焘的孙子元文矩一边熟练地泡着茶,展露出在北梁难得的风雅潇洒,一边笑着道:“爷爷,听说今日朝堂上有些趣事啊?”

    元宪焘斜倚着一张凭几,默默看着手中的一本《夏高阳诗文集》,头也没抬,“哦?什么趣事?”

    “不是说有个宣徽院同知向陛下建言,提议整军备战,准备秋季南下,夺回烈阳关,以振陛下军威嘛!这人脑子不好使也就罢了,居然耳朵还不好使,定西王跟南朝那边的提议在梁都都不算是什么绝密了,居然不了解一下就敢贸然进言,这不是找死嘛!”

    元宪焘放下手中的书册,看着自家孙子,淡淡道:“他是奉我的命令去探路的。”

    元文矩脸上笑容缓缓凝固,先前那不加掩饰的嘲讽让场面一度有几分尴尬。

    不过毕竟是自己爷爷,问题倒也不大,他调整一下,厚着脸皮问道:“爷爷,这是为何啊?”

    元宪焘端起面前的茶盏,“不是与你说了嘛,探路,看看朝堂的态度,看看大家的反应。”

    元文矩皱眉不解,“可是,爷爷你不是说了当初七姓议事,你们都对定西王和南朝建宁侯的方案十分热衷吗?为何又要这般?”

    “不过都是演出来的配合罢了。”

    元宪焘叹了口气,“当时的情况,耶律石和完颜达站在一起,兵员足足数万,我们剩余五人可谓是案板上的鱼肉,任其宰割,能不配合吗?别看宇文云跟个愣头青似的,一样狡猾得很,个个都装得一脸热忱。没办法,不热情就会被怀疑你另有心思,怀疑你另有心思就可能有所行动,谁也不敢去赌耶律石会不会做些什么,只得装作彻底被说服的样子,但实际上,谁又真的有多期待呢?”

    元文矩听得疑惑,“为何呢?如果按照定西王的说法,未来我们不需要打打杀杀就能有巨额的收益,这是件多么好的事情啊?”

    元宪焘轻笑了一声,“你可知我大梁七姓治国的基础是什么?”

    他看着一脸懵逼的孙子,心头暗叹了一声,“那就是视其余百姓如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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