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啊?”

    耶律采奇扭头一个板栗,“你就这么想留在南朝,我明天就找个人把你许给他!”

    她迈着大步走进了鸿胪寺,然后坐在房间中,以手托腮,望着头顶的那轮圆月,怔怔出神,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或者想着谁。

    ——

    翌日,无需上朝,夏景昀直接到了中枢。

    杨维光依旧是告病,同时递了新的致仕折子给太后。

    夏景昀对这些自然是早就知晓,半点没有意外,看着其余众人都到了,便与他们一起在议事厅坐了下来,开始了这个新的中枢班子第一场的议事会。

    “诸位,如今中枢更替,不论是依旧执掌国朝重责的老人,还是新入中枢的同僚,在恭喜诸位之余,我得提醒你们一句,大夏一京十三州亿万百姓的生计都在我们几位的肩上。我们多勤勉一分,这天下就好上一分,黎民百姓的日子就好过一分。反之我们这儿烂上一分,百姓的日子就要难过一分。先帝朝后期,群雄并起,狼烟阵阵,那些走投无路的叛军的怒吼和罹难百姓的惨嚎犹在耳畔,所以,诸位,咱们懈怠不得啊!”

    夏景昀一番话,拉开了这场谈话的序幕,但是这样的话,对寻常人或许有很强的触动与激励,但对这些经历过宦海沉浮,走到帝国官位顶端的人,却并无多少真正的触动。

    他们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坚定的人生信条,等闲不会为三言两语而激动。

    除非那些言语,能够切中他们的所思所想,所恐所惧。

    夏景昀自然是明白这些的,所以在开场之后,他便平静地接着道:“多余的话,诸位都是人杰,无需多言。本相方才阐述的,是我个人的执政理念,诸位可以不认同,但在诸位有本事将我这个丞相换掉之前,还请你们照做。如果你们照做不了,我可以将你们换掉。”

    霸气和杀气毫无征兆地显露,让张才明、沈盛文都忍不住一怔,旋即肃然。

    而在先前那一夜宫变之时就亲眼见证过夏景昀“黑化”之象的卫远志和李天风,则暗叹一声,这一日终究是来了。

    但好在这样的变化,却不一定是坏事。

    白云边则是表面沉默,心头酸溜溜地冷哼一声,一边嗤之以鼻,一边逐字学习,默默咀嚼回味着这段话,以图化为己用。

    夏景昀接着道:“虚的东西,说完了,说说正事。如今最大的事情,就是新政。新政不是我拍脑袋就决定,也不是为了彰显太后秉政的政绩,而是咱们大夏,已经到了不得不改的地步了!就像一个重病缠身之人,你若不给他用药,他就只有苟延残喘般等死!届时,你我所谓的权势,都会在义军或者外族的刀枪之下,化作烟云,大夏三百多年国祚也将终结在我们手中!我们都是历史的罪人!”

    这时候,沈盛文终于觅得机会,回报了夏景昀对他的信重与提拔。

    他开口接过话头,“夏相所言甚是!诸位,夏相之言并无夸张,如今虽然四海皆平,但实际上的情况却并没有那么好,不过又是一次当初老军神故事的重演而已。这些叛军是不反抗,不打仗了,但那只是摄于靖王殿下的彪炳战绩。汜水关三千破五万,生擒萧凤山、吕如松;饮马原一战破十五万北梁精锐,打得北梁人不敢冒头;这些人瞧见这赫赫军威,怕了,仅此而已。”

    他点了点桌子,身子前倾,“但是诸位,他们是怕了,不是不反了。但凡哪一日靖王殿下不败的神话破灭,抑或者出现什么别的变故,他们就会如当初老军神离世之时一般,不约而同地揭竿而起,如燎原之势,再度点燃整个天下。”

    沈盛文身为兵部尚书,说出这段话的信服力,比夏景昀还要更甚,听得众人也尽皆肃穆,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是关系到他们切身利益的大事!

    夏景昀点了点头,显然对沈盛文的适时补充很是满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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