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争的常态。”

    众人听得似懂非懂,想问些什么又总觉得词不达意,只好不纠结深入的东西,问起了另一个更直观的问题,“那以您之见,此事能成不能?”

    老者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叹息自己这些后辈见识上的缺失,还是叹息建宁侯不败神话的破灭,“难!皇权虽然高高在上,但它和万民之间,还是要有着这些士绅来维系的,这些把持着地方最基层的大族,如果全部站到了皇权的对立面,想要成事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自横空出世以来,神挡杀神未尝一败的建宁侯,拜相之后的第一件大事,就可能会迎来如此惨淡的下场。

    同样的态度,也在许多朝中高官权贵的心头生出。

    “你们看看,比如此番闹事的许多学子,本身是出身寒微之人,他们族中可没那么多田地,为何也要跟着闹腾?就是因为他们未来为官任职,飞黄腾达之后,就会变成那样广蓄田产之人,还没到手的利益也是利益,夏相这一刀可砍得他们也跟着肉疼。此政,操之过急,难了!”

    “虽然没人敢反,但朝中斗争又不是只靠武力。建宁侯到底是年轻了。”

    “大势一起,无需召集联络,自然就会有同样心有想法之人跟着凑上去,若不主动扑灭,未来再想有所动作就难了。”

    “最根本的是,这是要了这些世家大族的命,声势已起,如何强压,既不能强压,难不成还能奢望这些大族幡然醒悟,自己消停?”

    “还有个麻烦,我可听说北梁人要来了,届时夏相内外交困,又该如何是好啊!”

    “革新,变法,呵呵,说得容易,想得美好,哪儿有那么轻松!我看啊,这国政啊,终究还是新一年、旧一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凑活过罢了,中兴谈何容易啊!”

    各种流言,各种判断,在街头巷尾、亭台楼阁之中,口口相传,甚嚣尘上。

    但风暴的中心,太后、陛下和夏相,却都保持了惊人的定力。

    深宫之中的太后和陛下尚且不提,日日在人前露面的夏景昀竟一如往常,半点不见焦虑。

    他仿佛对这些东西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奏折,从不扣下,该交给太后、陛下,都老老实实地转交;什么大儒辩经,也没有发动自己的人脉去干扰;至于学子集会什么的,只是严令京兆府加强护卫,不得出现踩踏、推搡等流血事件即可。

    但不理睬的另一面,就是不当回事。

    他就像是浪中的礁石,沉默而坚定,似乎压根就不觉得这些看似汹涌惊骇的浪花能对他造成什么样的破坏。

    中枢小院的议事堂中,其余五位中枢重臣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夏景昀,眼神复杂。

    夏景昀对这些目光都不在意,看着白云边,“乐仙,根据情报,北梁人使团马上就来了,此番他们来的都是实权人物,必有所图,你与鸿胪寺郎玉坤配合,依旧以你为主迎接一番,可有问题?”

    白云边前几天陪他演了一出戏,让那些大族不敢做出鱼死网破的举动,但如今瞧见朝野之间的动静,其实心头还是有那么点担忧的。

    别看只有一点,但对于天不怕地不怕姜玉虎都不怕的他而言,已经是难得的忧虑了。

    此刻听了夏景昀的话,更不可能推诿给他添乱,只是装作余怒未消的样子,淡淡嗯了一声。

    “其余的就没什么了,朝中诸事,大家就先按照刚才议定的方向做吧。”

    说完,夏景昀就起身走了出去,让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卫远志和李天风只能徒然一叹。

    ——

    经过了一日一夜的加速行军,在翌日的深夜,北梁人的队伍,来到了京郊的驿站。

    旅途奔忙的北梁贵人们,也不愿再住进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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