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其策,慎其行。今之新政,既失其要,又误其策,更乱其行,三者皆错,焉有不败之理!”

    “行此政,乃自毁根基,敛聚为恶;行此政,则群奸肆虐,流毒四海;行此政,则国家一统之业,合而遂裂!”

    “太后娘娘仁厚之名广播天下,陛下聪颖之思膺服四海,老臣请太后陛下收回此荒谬之政,收回此酷烈之政,收回此短视之政,以安天下万民之心,以保国祚长远之基。”

    他高呼一声,跪在地上。

    而在他身后,与他同来的二人也随之跪地。

    “请太后陛下收回此政,以安天下万民之心,以保国祚长远之基!”

    紧随其后,先前发言的谏议大夫、殿中侍御史以及大大小小数十位官员,呼啦啦地跪了一地。

    “请太后陛下收回此政,以安天下万民之心,以保国祚长远之基!”

    整齐的呼喝声,如同逼宫的刀枪,明晃晃地对准了龙椅之上的陛下,对准了珠帘之后的太后,更对准了此刻站在百官之首的当朝丞相夏景昀。

    宽阔的朝堂正殿,上朝之人也就数十,此刻足足跪倒了将近大半。

    除了中枢重臣都还齐刷刷站着之余,就只剩下,孤零零的二十余人了。

    这就是世家大族的力量,这就是这些田连阡陌、富比州郡、仆从如云、满门仕宦的大族,朝着皇权的悍然亮剑!

    你是高高在上,你是呼风唤雨,但你权力的基座是我们!

    没了我们,你这个皇帝,还算什么皇帝!

    这般阵仗,让那些即使在这场风波之中中立的人也是暗自心惊。

    这大半个朝堂都已经亮明了态度,按照通常的情况,太后要么退让一步,遂了这些人的愿,双方达成一致;要么一步不退,那就得把这些人该贬的贬,该罢的罢。

    但这是大半个朝堂啊!你真把他们都罢了,谁还给你办事?那得起多大的风波?你还坐得稳这个位置吗?

    跟他怀揣着一样想法的,还有中书侍郎张才明。

    这位在曾经的中枢之中,不显山不露水的大人物,在一瞬间,生出了一种冲动,那就是站出来,跟着开口,从而攫取到这帮人之中的领袖之权,由此在朝堂之中地位稳固。

    但紧接着,一贯的谨慎让他多了一份思量,看着八风不动,安稳如山的夏景昀,又看了看卫国公、安国公等人都是一脸淡然地安静站着,他的心头忽然察觉到了些不对,停下了脚步和心思。

    这一等,一想,一停,或许就是万文弼和他之间的差距。

    而就在立刻,他就等来了变数。

    尚还站着的朝官队伍之中,一个身影出列,“太后、陛下,切勿听信这些胡言乱语!如今之地方世家大族,隐匿田产、不交赋税,勾结地方官员,贪赃枉法,横行霸道,鱼肉乡里,压根就没几家谈得上是国朝基石。口口声声所谈论的忠君爱国,不过是一场场门户私计!雨燕州一场清查,便查出了数十万亩隐匿田产,就是铁证如山!”

    “建宁侯之政,正是切中了国朝之弊病。世家大族占据了天下多数的资源,却少缴乃至不缴赋税,朝廷之财政只能压榨向那些无田无地,勉强谋生的平民。一旦威逼过甚,就有可能让百姓彻底失去活路。要么卖身为奴,再度壮大这些本就脑满肠肥的大族,要么揭竿而起,占山为王,国朝还得耗费巨资平叛。唯有让这些世家大族,将合理的税赋交出来,朝廷的财政才能健康,天下万民也才能得到安定!臣请太后,切勿听信这些只为一己私利之人的狡辩!”

    散骑常侍于德顺傲立场中,沉声开口,对峙着这些“逼宫的刀枪”!

    “于仲如!你安能如此混淆黑白,血口喷人!”

    “于仲如!枉你也是大族出身,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