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城,得知那场专门为了捧一捧爱徒才办而办的文会,竟然被这个人拿走了文魁。

    那时候,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俯视,一个劳工出身的穷酸罢了,他抬手可灭。

    第二次,则是在院中饮酒,看到了那首惊人的林花谢了春红,众人一片激赏,却被郑天煜告知,那是这夏景昀写的。

    这一次,他对这个人多了几分重视。

    能有如此诗才,并且反复证明过的人,未来恐怕不会太差。

    于是,他主动筹划了那场如今被视作笑柄的辩论。

    第三次,就是在辩论的会场中,他的爱徒在最引以为豪的方面,被人正面强杀,而他这个州学学正,一州读书人的最高管理者,被这个年轻人,当着满堂读书人,当面痛骂,偏偏,他还只能唾面自干,陪笑圆场。

    对方所展现出的成熟、沉稳、老辣,无一不让他感到心惊。

    自那之后,他对这个年轻人升起了无比的重视,终于将对方,抬到了需要自己郑重对待的地步。

    但是,今天的第四次,他还没来得及再有所动作,就已经彻底输了。

    他处心积虑搜集的一副前朝珍品,没能换来德妃的青眼,而对方自己制作的一个小物件,却赢得了德妃毫不掩饰的喜爱。

    而最后,对方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成为了德妃的义弟。

    至此,这个年轻人已经是他完全需要仰望的存在了。

    他所有的仇恨、算计、不忿、憋屈,都只能在滔天的权势面前,化作飞灰,除非德妃日后失势,否则再无重生的可能。

    而这一切,不过短短十余日。

    他长叹一声,端起酒杯,走到夏景昀面前,陪着笑脸,亲切道:“夏公子,恭喜啊,州学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着。”

    ......

    看着自己的老师陪着笑脸,全无风骨地去巴结夏景昀,郑天煜的心底并没有太多的恨意。

    连续两次的打击,已经让他在个人才能上彻底失去了信心。

    今夜亲眼看着对方凭借自己做出来的稀世奇珍成功赢得德妃的欢心,不过是在本就受伤的心上再添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罢了。

    不过,想到自己的计划,郑天煜缓缓平心静气。

    各有天命,此时赢,未必就能赢到最后。

    他缓缓端起酒,眼神重新坚定了起来。

    ......

    江安县令赵鸿飞心头充满着庆幸,幸好昨夜没有听家里那个傻婆娘的话。

    真要是去将送出去的礼物要回来,自己这后半辈子就算是搭进去了。

    旋即他又生出浓浓的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想着在昨夜那样的时候,壮起胆子上门去再结个善缘呢!

    明明夏景昀已经在他面前进行过许多次的怪物般的表演了,自己却偏偏还是不敢相信他能逆风翻盘。

    这下好了,对方想巴结也巴结不了了。

    赵鸿飞啊赵鸿飞,你总这么畏手畏脚,什么时候成得了大事啊!

    ......

    江安县令赵鸿飞在那儿懊丧着自己的畏手畏脚,万福县令钱德宝则在那儿哀嚎着自己的胆大妄为。

    他恨不得扇自己几耳光,你说你缺那点钱吗?非要答应小舅子吞了夏家的祖产,最后分到手也就两三千两银子。

    这下好了吧,仕途搭上去了,人估计也要被搭上去了。

    将德妃娘娘义弟一家抄家发配,哎哟我的亲娘诶!

    钱德宝捂着胸口,越想越害怕。

    想着想着,一口气没上来,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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