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

    震撼的同时,他也很开心,身为州城大牢的牢头,他虽然平日里油水还是不少,但在州城中也就是个小吏,真正的大人物没人把他当回事。

    但今天不一样了,多少州中平日里都是用鼻孔看他的老爷、少爷,都和颜悦色地对他说着话。

    有些不那么厉害的权贵,言语之中,甚至还带着点谦卑。

    他明白,这一切,都是那个戴着枷锁和镣铐,身在监狱却如安坐不动的人带来的,所以,他的态度愈发谦卑。

    “吕大人,您看您想用点什么,小的服侍您。”

    吕丰源微闭着眼睛,“给我念念这些东西都是谁家的就行。”

    “诶!”

    牢头连连点头,站在一旁就开始一个个食盒揭开,看着盖子上的署名,念了起来。

    吕丰源双目微闭,淡然的神色充满了高高在上的优越。

    ——

    “公子,夏公子求见。”

    无当军的军营中,金剑成走入中军大帐,小声开口。

    姜玉虎微微皱眉,金剑成一看这表情就明白,立刻道:“那我跟他说一声,让他先回去。”

    “让他进来吧。”

    正要转身的金剑成脚步一顿,扭头惊讶地看着公子,公子却已经低头看着手里的书,不再说话了。

    他虽然对夏景昀如此“受宠”十分不解,但他对公子的安排从无疑虑,还是老老实实出门通报。

    “将军身居如此高位,文武皆得世人共赞,却仍能刻苦学习,草民受此激励今夜已是不虚此行啊!”

    夏景昀一进大帐,就一脸惊讶地高声开口。

    姜玉虎默默将手中的话本放下,板着脸道:“你不在城中好好待着,跑我这儿来干什么,无当军军营又不是酒楼。”

    “哎。”夏景昀忽然一叹,“要说大事,也没什么事,就是心头有些难受,想来想去,只有将军之高风亮节,光风霁月,能仰望几分而消解心头烦闷了。”

    姜玉虎淡淡道:“说人话。”

    “就是那吕丰源,勾结反贼之事,证据确凿,却偏偏所有人都奈何他不得,因为他是勋贵之后,朝野势力庞大,即使死了那么多人,还有那么多人险死还生,但依旧还是没法动他。不仅如此,大家还得上赶着去巴结他,今日午后的州城大牢,跟赶集一样呢!”

    夏景昀没有藏掖,“我就想着,若是高位都是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奔头,转念一想,不还有将军这样的人嘛,赶紧过来洗洗眼睛。”

    姜玉虎面色不变,“你之前写了两句诗,我觉得尚可。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他看着夏景昀,“你作此诗的本意我且不论,人家祖辈的英国公那可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后辈享受些好处,拥有些特权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夏景昀抬头看着姜玉虎的面容,似乎想要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这番话是出自真心还是试探。

    但他失败了,于是,他平静道:“我在想,这位吕大人的先祖,那位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开国公爵,当初是如何看待前朝勋贵?又是为何要毅然揭竿而起呢?他若是看到自己的子孙是如今这般,又会作何感想呢?”

    他自嘲一笑,“将军,你知道我们这些草民,总想着建功立业,封侯拜相,是为什么吗?”

    “当然有为了过上更好的生活,为了一展生平所学,也为了让子孙后代过上更好日子的想法,但最深处的念头,却是相信这样一句话。”

    他看着姜玉虎,声音很轻,但很坚定,“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八个字,支撑着无数的有志之士,前赴后继地去发光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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