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昨日也来了老夫此处,老夫倒是见到了他那位同行之人。”

    苏炎炎跟荀先生都是聪明人,闻言立刻懂了,荀先生开口问道:“这位同行之人有说法?”

    老庄主从书桌上取下一张纸,递给荀先生,“你们看看这首诗如何?”

    荀先生接过,抬眼一扫,神色登时郑重了许多。

    仔细看了一遍,将其递给了素爱诗词的苏炎炎。

    苏炎炎凝神一看,眼前登时一亮。

    【晚年惟好静,万事不关心。

    自顾无长策,空知返旧林。

    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

    君问穷通理,渔歌入浦深。】

    “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真美啊!”苏炎炎忍不住出声感叹,一脸惊艳之色,“赵爷爷,这首诗可做你的自白之诗了,你何时写的?”

    “我哪儿写得出这等佳作啊!”老庄主哈哈一笑,“是那位与白公子随行之人所写。”

    荀先生惊讶道:“如此诗才不该是无名之辈,怎么会甘做那白云边的随从呢?”

    “谁说是随从了,他白云边给人家当随从还差不多。”

    老庄主对那白家小子简直是一肚子鬼火,也不知道那句莫欺少年穷会不会给他的名声造成什么影响,这狗东西!

    苏炎炎美目之中,光彩流转,“此人赵爷爷认识?”

    老庄主笑着道:“他叫云景夏,表字彦祖。”

    苏炎炎和荀先生对视一眼,荀先生微微皱眉,“没听过。”

    老庄主轻笑道:“他来自泗水州,又有如此诗才。”

    苏炎炎思索了一下,低头看着手里的诗,忽然惊讶道:“他是夏景昀?”

    荀先生也是一愣,旋即笑道:“是啊,云景夏,夏景昀,建宁云家,他又是德妃娘娘义弟,取个云姓倒也算是合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大小姐聪慧啊!”

    “他在哪儿啊?”

    一直想见的人就这么出现,苏炎炎眼中登时涌动着好奇和激动。

    “已经走了。有白家那个混球在身边,谁知道飘到哪儿去了。”

    老庄主笑看着神色之中显见失落的苏炎炎,“怎么?心动了?”

    苏炎炎摇头大方地笑了笑,“没有,就是仰慕其诗才,想亲眼一见罢了。但想想不见也好,还能在心里留下个美好的想象,免得日后失望。”

    老庄主想起昨日夏景昀那玉树临风,潇洒不羁的样子,微微一笑,“随缘吧!”

    ——

    “哎!随缘吧!”

    坐在船舱里,夏景昀无语地挠了挠头。

    他本来想规划一下前行的道路,来之前,他托泗水州牧李天风找了一副地图看了看,规划了一下前路。

    此行大致就是自泗水州入云梦州,而后继续向东走广陵州、再转而向北进入四象州,最后转入中州,进入中京城,时间差不多就在春闱前半个月到一个月。

    但饶是他对古代的交通条件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现实还是有些出乎意料。

    如今已经出来了足足十余天了,才刚进云梦州。

    而且按照如今这慢慢悠悠的架势,怕是再有一个月都不能走出云梦州。

    随缘吧,反正自己目的就是趁着进京赶考的这段路,四处走走,真切观察一下天下形势,到时候来不及就直接从云梦州取道,直入中京吧!

    他还是有些想念那些熟悉的人了。

    不知道堂兄在无当军中,适应得如何了,有没有被调去边疆征战;

    不知道阿姊在宫中的日子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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