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要以保全、壮大我孔家为首要!”

    “是。”

    “好了,你退下吧。”

    “是。”

    家仆走后,孔胤植一个人坐在太师椅上,暗道:“刘衍真是好手段,弄来一个退下来的兵将当知县,正好可以压制我孔家。看来对待刘衍这个山东总督,不可与之硬拼,而要与之周旋合作。”

    孔胤植正想着,忽然刚才那家仆去而复返,抱拳说道:“家主,刘衍派人来了,运来了大批的银车!”

    “哈哈!”

    孔胤植笑着说道:“我昨日还听闻因为汉王的缘故,各处藩王并没有答应裁撤护卫,还以为刘衍不会送来那三十万银币了,没想到刘衍竟然言而有信,当真是豪杰!”

    “可是,家主,没有三十万。”

    “什么?”

    “那押运的新军兵将说了,只有五万银币…

    …”

    此时孔胤植的脸上表情非常丰富,刚才的喜悦还有残余,紧接着便涌入愤怒、惊讶、凝重等各种表情,异常的纠结。

    “刘衍怎敢如此!”

    此时孔胤植心中很是愤怒,不但恼怒刘衍出尔反尔,虽然各处藩王没给自己面子,但自己这个衍圣公也拿出面子去办事了,三十万变成五万,这算什么事!

    同时,孔胤植也对各地藩王很是不满,平日里年节都与孔府有往来,可事到临头,却一点面子也不给,都是些白眼狼!

    “家主,这怎么办?”

    孔胤植怒声说道:“派人将银子全部入库,将押运银子的兵丁赶走!”

    “是。”

    孔胤植看那仆人还站在原地,怒声说道:“愣着干什么,滚!”

    那仆人吓得连滚带爬跑开了,随后孔胤植将桌子上的宣纸奋力撕碎,然后拿来一个空白的奏折,开始奋笔疾书。

    “曲阜衍圣公上奏:山东总督刘衍与山东各地藩王争抢驻军兵权事”。

    孔胤植一边写着,心中一边暗道:“我倒要看看,到了朝廷中,你们两方谁能更胜一筹!”

    五月底六月初的北京城骄阳似火,北京的西山仿佛也化作了火焰山,将近在咫尺的京城炙烤得蒸腾不已。

    洪承畴在府中只穿了一件白色纱衣,但是依然止不住汗流浃背,在这样的天气里,涵养再好的人,也忍不住会心烦意乱。

    只不过此时让洪承畴心烦的不止是炎热的天气,还有衍圣公

    孔胤植的弹劾奏章。

    一大早,内阁执事房的当班大学士便急匆匆的来到洪承畴府上,将这份烫手的奏章递了过来,洪承畴只看了一眼封皮,便顿时头皮发麻。

    “山东当真是祸乱之由!”

    洪承畴苦笑着,山东有一个刘衍就已经让自己头疼的了,现在山东各处藩王、曲阜的衍圣公都跳出来,三方开始“打擂台”,洪承畴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随后洪承畴交代那个当班大学士暂时口风紧一些,这份奏章自己先存下,然后直接禀报圣上。

    那当班大学士也是人精,见洪承畴接下奏章,拱手谢过,便一溜烟的跑掉了。

    “唉!”

    此时洪承畴打开奏章,只见孔胤植将刘衍推行新政、整顿各地卫所及护卫的举措,说成是与各地藩王争夺军权。

    洪承畴不禁气愤的说道:“刘衍本就是山东总督,只要是山东兵马自然是归其节制,藩王哪来的兵权,何来争夺军权一说!”

    洪承畴气得将奏章重重摔在桌子上,暗道:“这个孔胤植,好好当个衍圣公享受荣华富贵就好,却要跳出来蹚浑水,当真是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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