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方钝的岳州乡党倒台,整个南京户部被血洗了一遍,可同样给岳州乡党提供漕运船只的工部,却一个官员都没有被惩处。

    也难怪现在上下官员都爱投奔严党,他是真的能护住人啊!

    要不是严世蕃名声太差,方望海自己都想要投了。

    指望漕运运输,还不如指望江淮盐场多产一点粮食出来呢。

    苏泽说道:“漕运是靠不住了,但是可以走海运啊。”

    “海运?”

    “岳父忘记了,去年江南缺粮食,不都是靠着海运从福建调集粮食,这才缓解了缺粮的问题?”

    方望海当然记得,要不是苏泽联络了福州港的镇守陶公公,请福州市舶司运送粮食到上海码头,去年江南缺粮恐怕真的要饿死人了。

    那一次的海上贸易,江南付出去了一些丝绸,得到了粮食。

    市舶司拿到了丝绸,卖出去一些粮食。

    可以说是双赢的结果。

    甚至现在已经出现了稳定的贸易,福建定期有运输粮食的船停靠上海,在上海换成丝绸运回福建。

    至于这么做是不是违背了朝廷的禁海政策?

    主持这个贸易的,一个是刚刚得志的南京户部侍郎方望海,一个是在宫里得宠的大太监陶公公,无论是南北直隶科道言官,都没有谁不开眼的去弹劾他们。

    介于合法和非法之间的上海-福州贸易,解决了上次的江南粮荒。

    而苏泽也提醒了方望海,在山东也是有海岸线的,而且也是有码头的。

    比如山东登州的港口,就是朝廷规定的朝鲜国入贡的港口。

    在国初的时候,朝鲜都是从陆路进贡京师的。

    但是现在辽东经常动乱,陆地上的贡路断绝,所以改成了从山东的登州港口,再从济南改用运河进入京师。

    所以苏泽说从上海出海,北上到登州的码头,然后从山东的盐场调盐来江淮,这在技术上是完全可行的。

    而如今上海码头来往的船只众多,只需要征调一些就能运回盐来。

    方望海的眼睛亮了,苏泽的办法是真的可行啊!

    现在江淮盐引卖不掉,主要原因就是盐场没有盐,所以有钱人不愿意花钱来买盐引。

    只要能够提供出盐来,那自然就有人愿意去买盐引,毕竟大部分人都知道,贩盐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但是方望海又皱眉说道:“山东的盐真的够吗?”

    苏泽笑着说道:“盐法壅塞,需要卖出盐引,就必须要公平的处理没有兑换的旧引。”

    苏泽心中已经有了一份计划,但是他并没有将自己的计划全部说出来。

    他继续说道:“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清查核对出市面上还残存的旧引,先是要心中有数,那才知道需要多少盐才能卖得动新盐引。”

    方望海摸着胡子说道:“这个简单,无论是朝廷赏赐的盐引,还是开中和折银得到了盐引,南京户部这边都有记录,只需要查一下就能大概算出来到底有多少旧引没有兑换了。”

    苏泽摇头说道:“这肯定是不准的,国朝这么多年了,总有一些户部这边算不清的烂账,想要真正的弄清楚有多少旧引,小婿还是想要去扬州和淮安一趟。”

    虽然盐引这个东西理论上是不可以交易的,但是实际上就和开中法第一次被废之前的仓钞一样,盐引实际上也作为一种一般等价物在江淮地区交易流通着。

    比如有的家族因为欠债,就用家里的盐引拿出来抵债。

    又或者有的家族要退出盐商的业务,也会将手里残留的盐引一并转让。

    当然更大的原因其实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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