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海瑞!你当本官的命令是儿戏吗?”

    众人的目光都放在海瑞的身上,海瑞却没有因为上司的发怒,脸色有任何的变化。

    不过海瑞也不是官场新人了,他没有直接硬顶,而是说道:

    “这些日子淳安暴雨,下官都在巡视堤坝,没有过问改稻为桑的事情,都是交给县里田县丞做的。”

    “你!”马宁远拍了桌子说道:

    “既然你不理政,为何阻挡本知府派去的人?“

    海瑞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说道:

    “只是没见到知府大人的亲笔手令,下官怀疑这帮人招摇撞骗。”

    马宁远却说不出剩余的话来了。

    一件事办的如何,最后总需要人去办。

    海瑞虽然只是一个知县,但是改稻为桑总要落在他的头上。

    他只要是这个态度,马宁远也很难强迫他做什么。

    马宁远派手下去淳安强行改稻为桑,却被海瑞带领衙役驱逐。

    可马宁远的手段是毁田推行改稻为桑,也不可能落在白纸黑字上。

    就在讨论陷入到了僵局的时候,突然有知府衙门的衙役走进来喊道:

    “各位老爷,淳安民变了!”

    马宁远一拍桌子站起来,脸上却是一脸的喜色,他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海瑞。

    就仿佛民变是什么喜事一样,他立刻站起来,对着身边的衙役说道:

    “速速去请杭州新军出动!本府要亲自镇压这帮刁民!”

    海瑞和一众官员也站起来,急匆匆的跟随这位知府大人走进了雨幕中。

    海瑞脸上满是忧虑的神色,这民变等于给了马宁远突破口,他有了暴力干预改稻为桑的口实。

    果不其然,一行人赶到淳安的时候,雨还在继续,只看到所谓的民变,不过是一个村子的百姓站在田边,当着衙役去田里拔秧苗。

    马宁远为了推行改稻为桑已经彻底魔怔了,他命令府衙和县衙的衙役去阻止百姓春耕。

    马宁远很明白,要让百姓改稻为桑,光靠着号召是不行的。

    所以马宁远干脆釜底抽薪,只要百姓种不上这一季的粮食,耽误了春耕,那就只能种上桑树,按照官府的要求改稻为桑了。

    马宁远的算盘打的不错,但是百姓也不是傻子。

    春天种不上粮食,秋天冬天就要饿肚子,你朝廷只说了改稻为桑,但是一分钱的补贴都没有出。

    没有粮食就要有人饿死,到了秋天没有粮食的百姓就只能出售田地来求生。

    而且改稻为桑的桑苗,县里还强行摊派购买,更是让杭州百姓抵制。

    这是淳安县边上的一个小村子,马宁远看到这个局势,也不像是民变啊?

    他皱着眉喊来那个通风报信的小吏:

    “民变呢?”

    “这些刁民不让衙役下去拔秧苗,起了冲突,府台大人,这就是造反啊!”

    马宁远要被气笑了,但是看到拿着农具的村民,海瑞已经顶着雨上前去交涉了。

    不行,不能让海瑞交涉成功,让他再这么拖下去了!

    这时候,一身盔甲的于宗远,带着杭州新军的一个总旗,骑着马赶来了这个小村子。

    看到于宗远来了之后,马宁远松了一口气,立刻上前说道:

    “于将军,您终于来了!请速速下令驱赶这些刁民,本府要执行朝廷的政令!”

    “谁敢毁我们的田!”

    人群中,有一个壮汉看到官兵来了,反而一点不退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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