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五点头说道:“回去将大都督亲自编写的《谍战手册》抄写一遍!”
熊况愣了一下。
熊五说道:“你小子在军校读了一年书,就只学会了照着书本念?”
“你以为情报就是排官位比大小?你按照南直隶的官员序列报菜名呢?”
众年轻参谋纷纷笑了起来。
熊五说道:“弃守南京,京师的大明君臣谁也不会公开做这个决定的,谁也不能背上舍弃旧都的骂名,皇帝不行,徐阁老也不行。”
“更别说南直隶还有他老朱家的龙兴祖陵凤阳府呢。”
“所以弃守南京的密令,只会发给南京城内最顶级的官员手上,也就是统兵将帅的手上。”
熊况立刻问道:“是张居正和临淮侯李廷竹?”
“你小子终于知道动脑子了,现在你们都给我去街上,想办法渗透进这两人的府中,最好能策反这二人府中的关键人物。”
“尊令!”
接到这样艰巨的任务,这帮年轻的参谋们反而露出兴奋的表情。
自从来了南京之后,他们每天做的就是看守印刷坊,打探分析街头巷尾传闻之类的“小事情”。
终于能接受这么大的任务,众人自然是兴奋异常。
看着跃跃欲试的手下们,熊五也露出笑容,若是立下这样的功劳,自己在东南新军中的地位也稳了。
日后岂不是也能捞一个锦衣卫指挥使当当?
熊五看向北方,他还有一个竞争对手,那就是东南新军在京师的情报站。
要在友军之前将情报打探出来,这难度自然是不小。
只能指望这帮年轻人了。
南京五军都督府,临淮侯李廷竹很烦。
一想到魏国公徐鹏举那龟孙子,临淮侯就更烦了。
人家魏国公可以公然带着家眷财宝逃到江北去,见势不妙魏国公还能继续逃回京师。
可是临淮侯不行。
谁让人家魏国公的祖宗在靖难之役中没站错队呢!
谁让自己的祖宗李景隆辜负了成祖的恩情呢!
谁让自己是被当今皇帝下旨恢复爵位的,皇帝的恩情还没还完,要是逃离南京他肯定会被皇帝问罪。
总之比起南京城内其他的勋贵,只有临淮侯和诚意伯这两家没有退路,他们必须要听命朝廷死战到底。
就在李廷竹还在发愁的时候,风尘仆仆的高拱冲进了都督府。
高拱是张居正返回安庆之前,推荐给李廷竹的。
李廷竹发现这位国子监祭酒,虽然并不懂得军事,但是却很能做事。
将药火坊和火炮坊交给高拱之后,高拱狠狠抓了几个南京工部和兵部的蛀虫,又制定了更严格的追责和赏罚标准,南京铸炮的良品率立刻提升上去。
除此之外这位高祭酒似乎精力无穷,他在忙着南京防务的时候,还能够一边办着铸币的工作。
高拱是巡视南京城外诸军回来,李廷竹对于他的风风火火已经习惯了。
等高拱休息了一会儿,他这才说道:
“南京周围诸卫兵备疲敝,已经不堪大用了。”
李廷竹点头说道:“这个我也知道,高祭酒可有什么办法?”
高拱摇头说道:“上层吃兵血吃空饷,中层懈怠武事已久,连基本的操练都做不好,底层更是楼楼混混鱼龙混杂,这样的军队根本挡不住苏贼的军队。”